譚舒銘一句一句的勸說著。譚舒雅將手撐在洗手台上,木然的看著下麵潔白的水池,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有大顆大顆的淚水滑落。
譚維德歎息一聲,走過來道:“舒雅,我現在立刻去定機票,我們盡快回美國。這邊的事情……就全都忘了吧。”
到了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這是最好的選擇。
片刻之後,譚舒雅轉過身來,看著譚維德,沙啞著嗓音開口:“爸,我現在還不想過去。我想再見顧秉謙一麵。隻見一麵,見完之後,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會跟著你們離開,去美國。”
譚維德又歎了一口氣:“舒雅,現在不是我們不讓你見顧秉謙,是秉謙他自己不願意見你。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又何必非要再見他一麵?”
譚舒雅不說話了,低垂了眼眸,淚水繼續從眼眶裏滑落下來。
一直沉默著的賀一鳴走到譚舒雅身邊,伸手想要握住她的胳膊,譚舒雅立刻抬手打開,往旁邊讓了一步,滿眼戒備的看著賀一鳴。
譚舒銘站在旁邊微微皺眉,看到譚舒雅蒼白的臉色之後,也沒有說什麼。
賀一鳴看著譚舒雅,開口:“舒雅,我知道你要跟顧秉謙說什麼。你要見顧秉謙,我幫你。”
譚舒雅的眼珠動了動,眼神裏帶了幾分不相信。
賀一鳴繼續道:“舒雅,我幫你。你在這裏好好陪著譚叔叔和舒銘,我去幫你聯係顧秉謙。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見到他的。隻是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傷害自己。”
說完這話,賀一鳴就和譚維德和譚舒銘告別離開了。譚舒銘去送他:“一鳴哥,你不用去找顧秉謙了。顧秉謙既然不想見我姐,肯定不會答應你的。再說,現在這個情況,找到他也沒用。”
“我知道我姐的脾氣,就算顧秉謙當麵向我姐道歉,我姐和顧秉謙之間也再也沒可能了!”
賀一鳴臉色一變,頓時想到了自己和譚舒雅之間的事情。
譚舒銘意識到了,想要解釋幾句,賀一鳴笑著拍拍譚舒銘的肩頭:“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你放心。好好照顧你姐。當初是我對不起她,她不想見我,就隻能拜托你好好照顧她了。”
離開酒店之後,賀一鳴沒有直接去找顧秉謙。他先去了賀氏集團,走樓梯,從一樓開始爬,一層一層,爬到他的辦公室裏。
經過每一層的時候,他都會在那一層上停留片刻,看正在忙碌工作的員工。大家看到他紛紛跟他打招呼,見他站在那裏也不說話,覺得很是奇怪。
“賀總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站在那裏?”
“不知道啊!你看賀總都不坐電梯,爬樓梯爬上來的。”
“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賀總在傷心呢!”
“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應該是這幾天的新聞鬧的,賀總在家裏不開心了。”
大家小聲議論著。
在這裏站了片刻之後,賀一鳴繼續往上爬,一直爬到他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他握住把手,推開門,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看外麵的風景。
當初剛畢業的時候,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窮小子,賀氏集團的一磚一瓦,都是他沒日沒夜的工作掙來的。他跟顧秉謙不同,顧秉謙是繼承家裏的企業,他是白手起家,自己拚搏奮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