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 / 2)

晚上,自立回來,“子璿,你臉色不好。”

我將下午去醫院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他將我攬入寬大的懷抱,輕輕拂過我的發絲,很溫柔的,我的臉貼在他那寬闊的胸膛,緊緊抱住他的堅實的臂膀,哽咽著,不知說什麼好。自立說陪我去複查。

過了些日子,複查的結果出來,不出先前所料。算是有了一些心理準備,這一回,我們的反應都沒有那麼大。袁自立一個禮拜都沒有與洛約會,洛打電話來家中,問我近況,我想他應是已經知道此事。

我遵照醫生囑咐去醫院登記建檔,進入未知的等待,最有效的治療方法,隻有一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是慢粒的,發現很早,進程緩慢,還有較為充裕的時間治療。我和毓辰通電話,她聽後尤其傷心,經過念生的事情後毓辰的心理變得脆弱。我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國內的父親母親,畢竟是一件大事,自立拗不過我,商量的結果是,如果能夠在這邊解決問題,先不告訴他們。

我開始服藥,症狀得到控製,隻偶爾出現很輕很輕的不適,除去臉色蒼白,偶爾發黃之外,完全沒有異樣。自立工作繁忙,W不再帶我去約克酒吧,常常過來和我一起陪小娣玩耍。

再次去醫院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錯了。醫生建議我們立即聯係親人,希望在親屬中找到合適配型。

回到家中,自立與我緊緊擁抱,良久沒有說話。他覺得對不起我,因為洛,因為他不能給我幸福婚姻,我心中也充滿愧疚,因為他許諾我做一個合格父親,全心全意愛護小娣。我們都是那樣不幸,又那樣幸運的湊在一起。

我將此事告訴父母親。他們的心痛和悲傷不是言語可以表達的,悄悄藏於心中,母親隻說他們會趕緊去醫院檢驗,並且幫我聯係相關機構尋找合適的配型。父親安慰我不要害怕,一切有他們。

我準備回國,自立想陪我一起回去,我不同意。自立是很好的人,我們之間,虧欠太多,已經算不清楚,我不希望耽誤他太多時間。他已極少在洛那裏留宿。我們一直分房睡,他常常在深夜起身,來我的房間探查情況,見我睡得安心才放心回房。我睡得很淺,輕輕的腳步聲足以使我清醒過來,但我不知如何麵對他,隻好裝作熟睡的樣子。

毓辰時常在清晨打電話給我,關心近況。她已是喬的妻子,連喬也和我通話。有一次,毓辰提起肖,小小心心的問我,要不要告訴肖。我連忙製止她,匆匆掛掉電話。心中的酸楚難以言表。

我並未幸運的在家人中找到合適配型。母親倒是從庫裏尋到誌願者,初篩合格。叫我速速回國作進一步檢查。我們都明白,這種病症,即使找到合適配型,成功率也不見得高。

我開始辦理回國手續,自立打算晚一些時間帶著小娣過來。W希望陪我一起回去,無奈臨近北京奧運,不知為何簽證沒有通過,大失所望。

我即將回到闊別三年的家鄉,一連好幾天思緒萬千,複雜的心情難以言表。有些害怕,我尚不肯定對從前的事情是否已經釋懷。我更害怕,一不小心遇見肖,不知如何麵對。山城並不大,我們的圈子更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