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白依伶輕輕轉身,走至窗口,遠眺著遠方,她的聲音卻近在傅紅雪的耳旁。
“你一定會以為我瘋了。”
傅紅雪確實有這個意思。
“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麼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白依伶淡淡地說。
真相?
難道在這件已逐漸明朗化的事情中,還有著秘密嗎?
如果有,那是個什麼樣的秘密呢?
四
夜風輕拂,寒意更甚,白依伶的那一頭烏溜溜的秀發,在輕柔的月色中看來更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
“我知道你的刀很邪很厲害,你的武功也是令人高深莫測的。”白依伶說:“可是三天後的決戰,你若不殺了我父親,那麼你就必死無疑。”
她輕輕地回過身,麵對著傅紅雪,又說:“葉開也必死無疑。”
“哦?”
“你一定很懷疑我這句話。”白依伶注視著他:“你以為三天後的決戰是一場公平的決鬥嗎?”
“就算不公平,對我來說也無妨。”傅紅雪淡淡地說:“上蒼對我那件事是公平的。”
“無妨?”白依伶說:“如果你知道三天之後,你將麵臨什麼樣的局麵,那麼你就知道對你來說是不是無妨了。”
傅紅雪沒有再回話,他隻是將目光移向窗外,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明顯地顯露出不同意她的話。
“你以為少來客棧裏的家具真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搬來的嗎?”白依伶說:“你以為風鈴的事真的不是他安排的嗎?”
風鈴?傅紅雪的心又隱隱在絞了。
隻不過十幾天的相處,隻不過一夜錯誤的纏綿,卻已將傅紅雪的冰冷的心逐漸溶化了。
白依伶注視著他那對看著窗外的眼睛,又說:“在你們的決戰未開始時,王憐花一定會讓你知道葉開和陰白鳳,以及風鈴都已在他的手中,那時你還能拔得了刀嗎?”
不能,無論誰處在那種情形下,都拔不了刀。
一個淡如水的朋友,一個雖非生母,卻有養育之恩的親人,一個是……
傅紅雪將目光重落在她的臉上:“風鈴的事真的是他安排的?”
“是的,可是結果卻是我意想不到的。”
這個聲音是王憐花的,他的人也已出現在門口。
看見了王憐花的出現,白依伶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就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被父親抓到了的樣子。
傅紅雪卻還是冷冷的,一點驚訝都沒有。
王憐花依然笑得很慈祥,他慢慢地走進房間,看著傅紅雪,慢慢地說:“白天我就說過了,風鈴的事雖然是我設計的,可是她的報複卻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看著傅紅雪,慈祥地說:“她的報複到了後半段,已變成了愛。”
變成了愛?
“她已真的愛上了你。”王憐花一字字地說。
聽見這句話,傅紅雪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又高興,又恐慌。
高興是因為他已知道他的心沒有白痛了,恐慌卻是他知道自己將更無法自拔了。
五
決戰還未到,傅紅雪卻已敗了。
所有的事到了這個時候,仿佛已該結束了,勝的當然是王憐花,所以他的笑容就更加慈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