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墨宇不敢以下犯上,讓小姐動怒,望董事長見諒。”薛墨宇,也就是那位長得異常俊美,帶有幾分溫和與迷人的男子,擠了半天,才終於從口裏擠出這麼句冠冕堂皇的話來。
中年男子淡笑,“你不是不敢,你隻是不想讓絮兒失望。”續而輕歎一聲,“你小的時候就很遷就絮兒,事事都以她為先,她要鬧你就陪她一起鬧,她闖了禍你就替她背黑鍋。墨宇啊,你就是愛絮兒愛到太忘我了……”中年男子感慨道。
“董事長,我……”薛墨宇一時語塞,找不到話語來辯解。
“如果你能和絮兒在一起,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何況你和絮兒本就是有婚約在身。”中年男子輕喃,曆盡滄桑的模樣,像是陷在了回憶裏,心裏百感交集,眉宇間透著傷。
薛墨宇定在了原地,沉默不語。
“罷了罷了。墨宇,你先退下吧。”中年男子輕輕地揮手,模樣有說不出的蒼老。
“是,董事長。”薛墨宇欠身後便退下了。
慕容別墅。以白色為主調的清新亮麗風景。
庭院裏。慕容衍穿著西裝,背靠著大理石砌成的石柱,俊美的五官搭配得剛好,他濃鬱的眉毛微蹙,薄唇輕抿,平冷的麵容隱約透有著一絲的無力。
總覺得,事情隻要同聶筱潔牽扯到一起,都會變卦。這次的競標也不例外。
之前,他爺爺讓他務必奪標。可剛才,在競標會上,那女職員卻傳來他爺爺的意思,停止競價。他越來越覺得聶筱潔不簡單,她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他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大的秘密……
慕容衍低垂下眼簾,修長的睫毛沾染上了黑色的憂鬱。
聶筱潔,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
大街上聶筱潔一臉的頭疼。她跟主持人說好了。三天內她會把錢送過去。那個時候她就能接手那幅畫了。
可是,說得倒是輕巧。整整五百萬,她要到哪裏找去。又不是暴發戶而且才三天時間……
聶筱潔越想就越覺得頭疼。
到底要怎樣才能在三天內賺到五百萬?聶筱潔在心裏嘀咕了千百轉,腦細胞都快死光了,卻依舊得不到答案。
都怪那個該死的慕容衍,沒事幹嘛和我鬥價……聶筱潔一肚子的氣,把罪全歸咎到慕容衍身上去了。確實,要不是他跟她鬥價,至少現在價錢不會這麼高。
可能是思考得太入神了,聶筱潔很迷蒙地就撞進了某個人的懷裏。“對不起”她急忙道歉,抬頭,定眼一看,嗯,不錯不錯,是個帥鍋,聶筱潔開始在心裏打量起她眼前這的男子來。
高挺的鼻梁,完美的鼻翼,薄厚適中的唇瓣,白皙的臉上沒有半點瑕疵,羽扇般睫毛下的眼眸澄澈幽闊,帶點精靈的敏捷,卻又讓人一眼看穿他的溫文爾雅。他留有一頭栗色的短發,柔軟順滑的碎劉海錯落有致地垂在額前,更襯出了他的溫和與帥氣,他的嘴角咧開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兩頰有酒窩浮現,不深不淺,隻是剛剛好迷人。
與印象中的某個人很相似。如嫡仙般的美好。聶筱潔甩甩頭,想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都甩出腦中,同時也在笑自己,都過去那麼久了,時至今日,居然還出現這樣的幻想。
回過神來的聶筱潔的目光往下遊移,嗯,體格相當不錯,身型頎長,綜合起來就是個極品帥鍋。聶筱潔中了“色”毒,或許也是想藉著這個借口讓自己逃避某些回憶,總之,聶筱潔很不客氣地把她眼前的男子從頭到尾看了個遍,而且是越看就越入神,她右手指背襯著下巴,儼然一副智者模樣。
男子也沒有打斷她,隻是很安靜地站著,他嘴角邊的笑意愈發濃烈,兩頰的酒窩也愈加深了。
聶筱潔回過神來,抬頭,望進他眼底毫不遮掩的笑意,尷尬地笑了笑。“呃,不好意思。我元神出竅了。”聶筱潔撓了撓後腦勺,她的臉蛋粉粉的,煞是可愛。一時間,她還真的忘了過去的傷。
“我知道。”他的回答有些直接,聲音好聽得不得了,每一個字都能挑動人的心弦,聶筱潔真覺得像他這樣完美到超塵脫俗宛如盛世白蓮潔淨的人,不,是天使,不該在凡塵出現。
聶筱潔繼續盯著他看,除卻那給她主觀上的莫名相像感與熟悉感,從客觀上講,聶筱潔還是覺得他有點眼熟。“我認識你嗎?”她問,帶有些許的疑惑。
“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了?”他問,依舊好聽到敲擊人心房的聲音,如樂律般靈澈,溢滿笑意的眸底藏有期待。
聶筱潔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作恍然大悟狀。“我想起來了,今早在競標會上我好像見過你。”聶筱潔洋洋灑灑地說道,一副“我記憶力真好”的模樣。
男子眸底的光亮一下子就黯了下來,笑意也淡了許多。“隻是這樣麼?”他輕喃,依舊平和溫雅的笑容,有一絲傷感在他的周身彌漫。
聶筱潔定定地看著他,她真的覺得他很讓她感到熟悉。不僅是今天早上在競標會上的一麵之緣,她真覺得他身上總若有似無地散著一種她相當熟悉的氣息,她說不清楚,也或許是不說清,隻單純地覺得,他於她而言,不像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