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主動出去,大家記得好好配合他們。”陳秀有些懊惱,剛剛沒有堅持。走過林雪的時候,看到她白皙的皮膚,清秀的臉龐,說實話,林雪是一個蠻漂亮的女生,就是書卷氣特別濃。陳秀突然抬手把她的頭發弄亂,林雪不由奇怪的看著他,但是出奇的沒有生氣,陳秀慌忙縮回手,耳朵紅透,但還是解釋道:“你們女生都把頭發弄亂一些吧,注意保護自己,出去後沒準我們就要分開了,大家一定要冷靜,盡量不要被關注到,能不出聲就不出聲。”
“好了,我們出去。”
“我們沒跑,大哥,我們自己出來了。你認識海天哥嗎?他也是九龍堂的,我跟他是一個村子的。”陳秀一馬當先的走出來,立即就和這個大漢套近乎。
“嗯?你認識杜海天?好了,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你們幾個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吧。”這大漢似笑非笑的道。
“呦嗬,這麼多女生小子豔福不錯啊。”看到幾個女生,陳秀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大漢那一閃而逝的精光。
見幾個人磨磨蹭蹭的,這大漢有些不耐煩,:“快點兒地,又不吃了你們!”
從超市門口出來,正見著那被困在花叢中的超市老板,這大漢抬起槍“碰”的一聲,那老板的腦袋崩裂開來,瞬間將綠葉染成紅白相間,陳秀正好看見,再也忍不住,哇的吐了出來。
“我去,都這些天了,還沒見過血?就是學生啊,太渣了。”那大漢無情的嘲笑陳秀。
“小子,看在你認識杜海天的份上,提醒你啊,現在不比以前了,心不狠不硬,你可活不下來啊。這點小場麵,你可得趕緊習慣啊。”
“謝謝你,大哥。”
“嗯。”
“哎,頭兒,這有個小子,說他認識杜海天。”
“哦?”隻見一個更加雄壯的漢子走了過來,
“你認識海天?你是哪的?”
“我是清源村的,和海天哥是鄰居。”
“哦!這樣,行,你放心,到了我這你就安全了。”
“海天哥還好吧?好久沒見著他了。”
“杜海天?”這個雄壯的漢子似乎像是不認識一樣的咀嚼著這個名字,一陣沉默後,大漢轉過身往回走的同時,陳秀聽到風中飄來的一句話,“死了!”。
陳秀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句簡單到不行的詞語似乎一下子像是將他驚醒了一樣,讓他淚流滿麵,巨大的恐懼讓他感覺到似乎已經喘不過氣來,他一直在斥責葉東亞,不想聽他的那些廢話,不想承認自己真正將要麵對的處境,他努力地冷靜著,分析著,將一切似乎都向著最壞的方向考慮了,隻是在聽到這句死了的時候,一切的心理防衛都告崩潰。
那些同學都已經死了,不是什麼傳染病,是死了,盡管他們還能活動,卻是一個個行屍走肉。而且,不僅僅是這裏,19班,一中,清源村,建設路,巨鹿市,甚至整個大漢恐怕都要麵臨此景,那麼父母呢,是不是也沒了?再也見不到了?
陳秀隻是個學生,隻有19歲,盡管比同齡人穩重和冷靜,但是,他連槍都不會使,車也不會開,曾經一個小時就能回到家的距離如今對於他而言卻如同天涯咫尺。
曾經苦苦煎熬的高考怕是不會再有了,再也不會有什麼卷子和數不清的難題。再也沒有那些壓得自己喘不過起來的期待。再也不用為成績擔心,為工作擔心,為金錢擔心。但是陳秀發現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相對平靜,除了偶然會聽到的槍聲,整個一中出奇的平靜。九龍堂也確實沒幹什麼,就是占據了整個一中大樓,然後把感染了的人全部殺死,將這裏作為他們的基地。是的,陳秀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們已經不是人了,他不能像葉東亞那樣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是喪屍,然後把他們殺死。
盡管,他們之中的大多數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一句話也沒說過,但是,他們是同學。陳秀心裏清楚地知道,所以他做不到坦然。
他們準確的說,是被收編了,在接下來的兩個多月,他們作為九龍堂的一員新丁,開始了殘酷的訓練。他們被教授各種生存法則,槍械的知識,冷兵器的使用,而最終他們的作用就是捕獵喪屍,收集死亡喪屍腦袋裏的一樣結石一般的物質,為了刺激人們的積極性,基地提供了花樣百出的兌換表,有一段時間,甚至有女人兌換。
末世中人作為一項資源是最值錢的,也是最不值錢的。在訓練中,從教官們的口中知道外麵也有一些其他的勢力成立起來了。整個世界成為了野心家的樂園,誰夠狠,誰更敢拚,那麼誰就可以奴役別人,擁有金錢和女人,在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繼續稱王稱霸,作威作福,成為真正的太子,真正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