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猶豫(2 / 3)

陸塵埃聽著coco那振奮的聲音揚起嘴角,coco是個工作狂人,每天晚上不管多晚睡,她都能在第二天早上七點準時起床,她常常花費一個小時去洗澡洗頭吹頭化妝,然後完美無瑕地去上班。

所以,堅持“勤有功戲無益”的coco最看不慣的一類人便是米蟲。她最親愛的陸塵埃卻變成了這樣無所事事的人,叫她怎麼能不苦口婆心。

知道啦知道啦。陸塵埃打斷她,明天早上我爭取九點五十九起。

coco失語。

陸塵埃笑嘻嘻地問,打電話什麼事,是工作室有什麼事嗎?

哼!coco又開始劈頭蓋臉地教訓她,走了連工作室的消息都不關注了!竟然還有臉問我什麼事!陸塵埃你真的是白眼狼,你說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覺得你義氣萬丈,當年coco我撈起過多少失足小青年,多少失足小青年從我這裏變成了社會精英,多少人對我感激涕零……

親。陸塵埃再次毫不客氣地打斷能言善辯的coco,你不說我掛電話了……

你敢!

嘿嘿。陸塵埃笑,當然不敢。

哼。coco女王終於切入正題,楚歌下周在永城開演唱會,你到時要不要過來看我們?

啊!!陸塵埃尖叫,楚歌第一場演唱會定在永城?!

coco白眼,知道我為什麼說你白眼狼吧!楚歌要在永城開演唱會的事已經宣傳了兩三個月了,你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走得這麼幹脆,也不再關注我們,哎,想想就傷心,人情冷暖,人走茶涼啊

……

好了,coco姐。陸塵埃愧疚,到時我找機會去看你們。

嗯,這才乖嘛。coco笑嗬嗬地對著電話,那我不和你講了,要忙啦。

好。

剛掛斷電話,駱翹的電話又進來了。

喂,去哪裏吃飯?

最近一段時間,她跟駱翹又恢複了連體嬰的狀態,有空就跟對方打電話看去哪裏消磨時間。

這會兒駱翹剛下班,陸塵埃說,你來接上我再說吧。

行。駱翹幹脆應道。

掛了電話陸塵埃迅速洗臉刷牙,雷厲風行地搞完,準備先出門等駱翹,走到沙發邊,突然看到角落裏有什麼亮晶晶的。

她走過去,定睛一看,一枚戒指,是莫天賜的。大概是他昨晚落下的。

她撿起,放在一旁的櫃子上,突然發現戒指裏麵刻著兩個模樣熟悉的字,她仔細一看,是她的名字,塵埃。

陸塵埃心情複雜地將戒指放在櫃子上,走下樓,駱翹剛好到,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問,怎麼了?昨晚出台了?

靠。她白駱翹一眼,我現在名花有主,出毛台。

駱翹咯咯地笑了起來,她說,昨晚我差點出台,有個男人出五萬要摸下我的腿。

上次那個開保時捷的呢?陸塵埃問。

駱翹從大學到現在,雖然沒有過固定的男友,但她身邊圍繞的紈絝子弟倒真不少,個個都願意為駱翹鞍前馬後。

駱翹上次上高速兜風把人家車撞了,還理直氣壯地衝前車的人蹦,後來人家一怒喊來了警察。

於是,那天來處理事情的除了保險公司,她們還被拉到警察局坐了一下,她們坐著受教育時,一輛一輛車進了警察局,奧迪、寶馬、奔馳、沃爾沃、保時捷。

車的主人一下車,都做了相同的動作,直奔駱翹噓寒問暖,當時的陣仗,別說那幾個民警,陸塵埃都嚇了一跳。

最後保時捷男待得最久,不但和解了事情,帶她們去吃飯,最後還把自己的保時捷鑰匙給駱翹,讓她先開著。

駱翹不在乎道,他啊,拜拜了啊。

真是赤裸裸的車還茶涼啊。陸塵埃揶揄。

哼,你以為他們都喜歡本公主,他們無非都是想跟本公主睡一覺罷了。本公主不願意,自然有女生願意撲上去,他們很快就會忘記我,而他們對於我來說,也隻不過是過客。駱翹說。

你真是泡泡的好姐妹,時間久了,說話都像他一樣文縐縐了。過客……

哎。駱翹長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一片真心都不知道付給誰啊。陸塵埃你真幸福,你看,倆喜歡你的男人,都是大家最單純的時候認識的。到現在,經曆過風吹雨打,卻依舊癡心不悔。我真是羨慕你啊。

被兩個人喜歡幸福?陸塵埃苦笑,我倒希望這世上隻有一個魏星沉喜歡我便足夠了,然後我與他平平淡淡地生活,一不小心就白頭到老。

駱翹怕她想起了傷心事,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是啊,你看你現在,比誰都幸福。萬千阻擋後的幸福,才會讓人更加珍惜。

很快她們到達了餐廳。吃飯時,電視上在播娛樂新聞,剛好在報道楚歌來永城開演唱會的事。

陸塵埃抬頭看,駱翹卻比她還興奮,興奮地在凳子上扭來扭去,啊啊啊,楚歌要來了。

陸塵埃驚訝,你喜歡楚歌?怎麼沒聽你說過?

嘁,你又沒問過。駱翹緊緊地盯著屏幕,好帥好帥,他最近演的《玻璃愛人》裏迷人死了。泡泡也喜歡他,泡泡說這男人生來就是讓女人打破頭爭搶的。

你也喜歡他?駱翹轉頭看她。

陸塵埃差點把自己口裏的水噴出來,喜歡楚歌?嗯,如果她是一個局外人,她應該也會為他的臉癡迷吧,但曾經她伴著他兩年,被他的潔癖和龜毛折磨得不輕,她能喜歡他才有鬼!

但看著駱翹興奮的眼神,她點著頭含糊地嗯了一聲。

駱翹立刻歡呼一聲道,那我們去看他的演唱會吧。

喀喀喀。這次陸塵埃是真忍不住了,水沒咽下去便被嗆到了。

她說,演唱會?你以為我們現在還十六七歲嗎?

駱翹說,知道我漂亮的秘訣嗎,就是讓自己一直活在十六七歲的心態裏。

去看吧去看吧去看吧。駱翹慫恿她。

其實陸塵埃本身也想去看,畢竟這是楚歌國內的第一場演唱會。可是一想到如果去的話,碰到以前的熟人,就會暴露身份,她便有些猶豫。

她還沒想好怎麼告訴駱翹和魏星沉她的另外一個身份,一開始她便沒講過,現在更難開口了。

你不會是怕魏星沉吃醋吧?駱翹用激將法激她。

我怕我們這年齡去看演唱會太老。

靠,老的是你一個人,我正值青春年少熱情似火。快,確定去不去,我找人訂票。

好了。去了去了。陸塵埃思考了三秒,豁出去了。

駱翹歡呼一聲,吃著飯就開始打電話托人拿票,約泡泡。

那天起,沒事陸塵埃都會開著電視,留意娛樂新聞,各地的娛樂台都在報道楚歌的演唱會,為他造勢。

沒過幾天,coco又打來電話,coco說已經到了永城,提前三天時間排練,因為這是楚歌出道以來的第一場演唱會,所以特別重視。末了跟陸塵埃交代讓她這兩天過來。

陸塵埃爽快地答應了。

但接下來的幾天,陸塵埃忙得焦頭爛額。因為陳爍喝醉跟人打架,被人打破了頭送到醫院。

陳爍不是本市人,她跟駱翹、泡泡,還有魏星沉便成了家屬,第一時間衝到了醫院。她沒想到陳爍生日後,第一次見他竟然是在醫院。

陳爍躺在病床上鼻青臉腫,魏星沉教訓他,都多大了,還喝醉鬧事,最丟人的是還被人打成這樣。

我是以一挑四好嗎。倆被我打得肋骨骨折,倆被打成熊貓眼,怎麼說都是我贏了。陳爍哼哼。

喲,你真是大英雄啊。駱翹白了陳爍一眼。

泡泡自從陳爍進醫院,就咬著小銀牙,眼裏飽含著淚花,陳爍揮揮手頭疼地看著他,我又沒死。

因為陳爍在本市沒親人,也不想這小事就打電話回家給爸媽,所以他們一直在醫院衣帶漸寬終不悔地照顧陳爍。幸好隻有兩天陳爍就出院了,否則泡泡恐怕連演唱會都不會看,也要守護在陳爍身邊。

陸塵埃怕coco生氣,跟她打電話解釋了這兩天的事。coco說沒事沒事,這兩天她也忙得腳不沾地。

然後coco問她來不來看演唱會,要不要給她留VIP票。陸塵埃說沒事沒事,我朋友已經拿到了VIP的票,第三排。

coco心裏一琢磨發出去的人情票說,你這朋友來頭不小。陸塵埃說,我也不知道她爸爸做什麼的。

coco爽快地說行,那晚點我們一起吃飯。

演唱會那天,陸塵埃跟駱翹、泡泡三人戴著帽子,舉著熒光棒到了會場。

最無語的是,駱翹還在門口買了燈牌帶進去,買了文化衫非讓陸塵埃跟泡泡像自己一樣穿身上。

塵埃跟泡泡無奈從之。

演唱會剛開始,隨著轟隆一聲巨響,舞台上禮花齊飛,楚歌自空中緩緩而下,他穿著最簡單的白衣白褲,像從天邊降落的天使。

一瞬間,口哨燈牌熒光棒,滿場歡聲舞動,粉絲瘋狂尖叫,楚歌楚歌楚歌……

陸塵埃看著台上人英俊清澈的麵孔,他一笑,整個世界的花都開了。

這個人,他天生便為兩個字而來,巨星。

那天楚歌唱了很多歌,換了很多造型,場內座無虛席,楚歌當紅的勢頭銳不可當。

駱翹跟泡泡一直在她旁邊尖叫歡呼,陸塵埃整場看起來都平靜如斯,但隻要細心看,便會發現她早已熱淚盈眶。

楚歌,你終於熬到了今天。她在心裏默默祝福台上的男子。

隻有她知道,他曾熬過多少患難,坐過多少冷板凳,唱的歌被多人少無視過。

這一個小時的演唱會華美壯麗,卻沒有人知道背後他走過的艱辛有多冗長。

演唱會即將接近末聲,最後一首歌時,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呼應之前的白衣似雪,楚歌換了一身黑衣。整個舞台暗了,隻有一束光圈將他籠罩。

他抱著一把白色的吉他坐在光圈裏,他說,這首歌,你們從來沒聽我唱過,我的專輯裏也沒有出現過,是我無意間看到的詞,很喜歡,所以為它譜了曲。

楚歌頓了一下,那一瞬陸塵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清晰地看到楚歌朝她這個方向望來,定定地,緩慢地,望了數秒後說,這首歌有個很奇怪的名字,叫《妖孽隻在夜裏哭》。

陸塵埃不可置信地看著台上的楚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歌卻將目光轉至場內,專注地彈唱起來。

世人羨我們橫行霸道

像一群無所畏懼的妖孽

卻又笑我們是被上帝拋棄的孩子

連沒有幸福都不介意

我們隻是一群傻子

白晝時手牽手假裝快樂地歌唱

午夜時卻醉生夢死在陌生人的懷抱

流離失所在孤獨的街道

我們縱情聲色不過是以此為寄

我們堅強不過是彼此相欺

其實妖孽也會受傷妖孽也會彷徨

隻是他們習慣將風光表於人外

將眼淚埋葬午夜月光

太好聽了!演唱會完美結束,回家的路上,駱翹感慨,最後那首《妖孽隻在夜裏哭》簡直是絕唱啊!歌詞堪稱經典!

泡泡說哎喲,楚歌真他娘的帥!這是我們女人的畢生理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