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從”江南首席”二樓的包廂走了出來去洗手間.今天他的酒也有點多了,他擰開水龍頭,把兩手放在下麵接了一點水衝了衝臉,這樣冰涼的感覺讓他舒服了很多.做完這些,他從放在旁邊的盒子裏抽出麵紙來擦了擦臉上的水珠.他邊做這些,邊抬起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臉色顯得有點憔悴.
自從上次樓盤出事了以後,之後樓盤的銷量就有了大大的縮減,接著股東們又開了一次碰頭會.當初選擇高價競標這塊地的時候,就有小部分股東提出異議.是他堅持要做這個樓盤.而且還保證會做好這個樓盤,對昊博來說又是一次大的飛躍.可是隨著銷量的縮水,又因為這次的耗資實在太大,資金就已經變得非常緊張.通常出現這種情況，隻有求助於銀行。剛剛在包廂裏他就是招待市中行信貸部的主任。
錢在這時候於他，也似救命稻草一般,他不想最壞的情況如他預想的那樣真得發生在昊博身上.他隻知道他石磊打拚到今天再也沒有辦法做到兩手空空，他不甘心。可是剛剛飯局上的談話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信貸部的主任表示要回去再商量.石磊明白這也隻是主任的緩兵之計.商場上的這類托辭他是聽得多了,也見得多了.通常沒有辦法直接拒絕的時候大家都這樣說.看來走銀行這條路幾乎是沒有可能了,上次的事情銀行多少可能也聽到了風聲,規避風險是銀行給企業貸款的首要考慮條件.
他用力地用手按了按有點痛的太陽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想到早上剛剛從電視上看到的早新聞.當時他正在了一份早報,新聞上在播一起交通事故.就在播音員說出事的是天遠房產的老總徐子渙時,他驚訝地放下手中的報紙.這條新聞播的很快,最後簡單地說了目前他已脫離生命危險正在A市重症病房裏接受觀察.
石磊在沙發上坐了很久才回過神來,背脊冰涼.他想起來他們大學的時候曾是最好的哥們,可是現在卻形同陌路.要是昨晚發生車禍時救護車來得晚了一點,或者……他真得不敢再往下想.
“我該去看看他吧?!哪怕隻是在病房外看一眼.”想到這他出了洗手間,快步來到地下停車場,開了車就往A市第一人民醫院趕去.一路上他開著車,腦子裏卻總是想著沈心,他不知道沈心有沒有聽到這個消息,還有沈心要是知道了,她會怎麼做呢?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沈心時,第一人民醫院很快就到了.他把車停好,就到了住院部一樓向護士詢問了胸外科的病房.護士告訴他在9樓.
他乘電樓來到了9樓,迎麵碰到一個端著銀色托盤的年輕護士.他就禮貌地走上前去問重症病房在哪.護士轉了一個身,用手指了指前麵一間很大的病房說:”前麵就是.”他微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順著護士指的方向走去.
到了監護室門口,石磊看見兩扇門緊緊地關著.他隻能把臉貼在門上透過門縫死勁地往裏麵看了看,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他歎了一口氣就轉過身來,正對上沈心站在他後麵一臉疑惑.
“小哥哥,你怎麼會在這?’沈心剛才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看見貼在門邊的那個男人的背影像極了石磊.她正想走到跟前看看,沒想到石磊卻先轉身了.
“我來看看徐子渙.你早就過來了?”他們倆個就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