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賈府眾人為了賢妃娘娘小產的事亂成一團時,宮裏此刻也不平靜。
“娘娘,您就吃點東西吧?”抱琴在元春的床前勸慰她,另一個宮女端著托盤,上麵放著粥和小菜。
元春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端下去吧,本宮現在沒胃口。”
“娘娘,小阿哥沒了,將來還能再懷上,您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啊!”
“抱琴你留下,別人都退下。”
“是,娘娘!”宮女們都退了出去。
“抱琴,本宮讓你打聽的事如何了?”
“回娘娘,奴婢去找過許太醫,他支支吾吾的什麼都沒說。可巧奴婢剛離了那裏,那個給娘娘會診的劉太醫去了他那裏,奴婢就悄悄折了回去,聽到他們在商量說娘娘這是慢性中毒,可讓他們怎麼回皇上呢?”
“什麼?”元春一下子驚呆了,她竟然是慢性中毒,可太醫每天給她把脈,怎麼會診不出來,“你可聽真確了?”
“是的,奴婢聽得很真確,他們說娘娘這是中了什麼忘憂草的毒,因為這種草中毒的症狀跟懷孕很相似,加上用量極少,所以一直沒有被診斷出來。這種慢性毒藥對大人的傷害不大,要很長時間才能看得出來,對胎兒卻不同,所以娘娘才會小產。”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元春話沒說完,眼前一陣發黑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快來人啊,”抱琴一見元春暈倒了,慌忙去叫人,一麵讓人去請太醫,一麵讓人去稟告皇上。
很快元春的主治太醫許太醫就趕來了,給元春把了脈,說暫時沒有大礙,是傷心過度,加上新受了刺激。開了方子後,許太醫囑咐抱琴一定要讓娘娘按時服藥,切不可再受刺激了,否則娘娘這身子隻怕難好了,抱琴一一應了。皇上那邊也派了人來看元春,見沒什麼事就去回稟了。
元春沒想到自己是中了毒,還是中了忘憂草的毒,所以一時氣血攻心才暈了過去,好一會才悠悠轉醒。
“娘娘,您醒了,太好了,”抱琴一直守在元春床前,見她醒了才放下心來,“剛剛太醫來過了,說娘娘沒有大礙,隻需好好調養,很快就會好了。皇上也派人來瞧過娘娘了,讓您安心靜養。”
“抱琴,你一會找機會去見他,讓他來我宮裏一趟。”
“娘娘,這個時候,”抱琴被元春的話嚇了一跳。
元春瞪了抱琴一眼,抱琴還想說什麼,這時有宮女端了藥碗進來,原來剛剛許太醫開的藥煎好了,抱琴服侍元春喝了藥。
“你們都退下,本宮要歇息了,”元春向抱琴使眼色,抱琴沒辦法,帶著人都退了出去。
這個抱琴,是當初元春進宮時帶進來的,可謂是元春的心腹,元春身份擺在那裏呢,所以什麼事情都是靠她跟外麵聯係的。這個時候去找那個人,抱琴覺得不妥,可又不敢違背元春的命令,隻好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晚上,元春喝了點粥,吃了藥,隻讓抱琴在她身邊服侍,其餘的人都讓先去休息了。
到了二更時分,所有的人都休息了,有兩個人影進了元春的寢宮,其中一個人直接進了內室,抱琴見到那個人,趕緊退了出來守在門口。
“你瘋了不成,這個時候讓我來?”
“你為什麼這麼做?”
“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為什麼給我下毒?害死了我的孩子,”元春的聲音很壓抑,聽得出來十分的悲憤。
“你胡說什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別忘了我們是一路的。”
“許太醫說我是中了忘憂草的毒,你怎麼解釋?”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毒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毒,別人也能找到,不過你放心,我會去查清楚的。”
“你不要在這裏假惺惺了,不是你,還會是誰?我就是不明白,你讓我做的事我都照做了,為什麼你還要害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
“夠了,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誰?當初若不是阿瑪舍棄了我妹妹,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你也不想想,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我幹嘛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元春被他的話堵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才說,“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怎麼會這麼巧?”
“這事我會查清楚的,這段時間你安心靜養,不要有任何動作。若再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你就別怪我了。”那人說完,走了出去,跟守在門外的人一起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抱琴見兩人離開了,才走了進來。
“娘娘,您還好吧?”見元春坐在床頭發呆,抱琴擔憂地問了一聲。
“本宮沒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