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頭發裏麵沒有。不然的話你就隻能剃光頭了。”母親說。

我不禁苦笑,“如果真的剃了光頭的話,我就隻好不去上班了。我是婦產科醫生呢,那些病人豈不是會全部嚇跑了?”

吃完午飯後好好地睡了一覺,下午四點過的時候接到了童瑤的電話,“回來了沒有?”

“中午就回來了。剛睡醒。”我說。

“那你馬上來接我吧。”她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錢隊長知道了怎麼辦?他可是你的表哥,而且也完全知道我的情況啊。”

“你到我們刑警隊來了這麼多次,你什麼時候看到他了?”她說。

我似乎明白了,“他調走了?”

“是啊。早就調到下麵的一個分局去當政委了。”她笑著回答。

我看了看時間,“我六點前一定趕到。”

“怎麼這麼晚?”她問。

“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我說。其實我是忽然想起應該給她母親準備點禮物。既然是假冒童瑤的男朋友,這第一次上門空著手去可不好。雖然我身上有購物卡,但也不能什麼實物都不帶就去啊?

不過,我有些為難了:究竟買什麼東西好呢?我發現,這送禮是最煩人的事情了。

下午五點半,我去到刑警隊接上了童瑤。我給她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今天遇見的那次車禍,當我說起那位高速路警察的時候我問她道:“童瑤,你們警察都這樣嗎?怎麼老是喜歡把表揚變成批評的方式?”

她瞪了我一眼,“我可不是這樣的啊。”

我笑著說:“你稍微好一點。不過以前我很怕你的。你每次都讓我請你吃飯。我出錢呢,結果你當成是給我的恩惠似的。”

她大笑,“怎麼?你覺得虧了?”

我急忙地道:“哪裏,我榮幸之至。不過我覺得你們當警察的人就是和常人不大一樣。比如說今天我遇見的那位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給打斷了,“你說說,那位警察多大年紀?長什麼樣?”

“很年輕,和你差不多大吧,方臉,濃眉。對了,他左側的眉毛上邊好像有一顆痣。”我回憶著說道。

“這就對了。這人我認識,他叫方強。我警校時候的同學。”她說,“我說呢,誰會這麼怪脾氣啊?原來是他。”

我覺得這也太遇巧了,隨即詫異地問道:“你的同學啊,那他怎麼去當高速路警察呢?”

她歎息著說:“有一種人需要的不是事業,而是金錢。高速路警察的收入比我們高幾倍。你明白了吧?”

我似懂非懂,不過我也不想繼續說這件事情了,因為這件事情畢竟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而且今天的車禍讓我直到現在都感到膽寒。隨即我問童瑤道:“我給你媽媽買了兩盒腦白金。還有一件駝絨的毛衣。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馮笑,你怎麼這麼客氣啊?不用的啊。”她說。

我笑道:“既然是冒充你的男朋友,我當然應該給她買東西了。不然會露餡的。”

她也笑,“看來我還真找對了人。其實我也想過讓單位的某個哥們幫我一下,但是我覺得太熟悉了不大好,萬一媽媽哪天到我單位來發現了就不好了。而且我們單位的那些民警,一個個鐵公雞似的,肯定不知道像你這樣買東西。”

“是嗎?不一定哦。說不一定某位小警察正準備追求你呢。可惜啊,你不給人家這個機會。”我開玩笑地對她說道。

“得,才沒有呢。馮笑,你不知道,我們當警察的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那一半也是警察了,不然今後兩個人都沒白天沒黑夜地上班,誰受得了啊?”她說。

我點頭道:“這倒也是。不給童瑤,我覺得你也不小了,應該早些找到自己的那一半才是。”

她卻黯然地道:“幹我們這一行的看到的都是這個社會陰暗的一麵,平常我們見到的各種人多了,我沒發現有幾個男人是好的。”

我頓時不語。

“馮笑,其實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些。你這人吧,心腸倒是不錯,不過你的私生活可就有些混亂了。幸好你是醫生,沒人管你。嗬嗬!如果你是領導幹部的話可就麻煩了。”她隨即說道。

我頓時尷尬起來,“哎!身不由己啊。”

“是啊。這男人長得帥了,錢又多,還是婦產科醫生,想避開那些事情都難呢。不過呢,我倒是覺得和你交朋友很不錯,一是可以隨時讓你請客。二是你這人喜歡幫忙,讓你幫忙辦點事情倒是不錯。第三呢,如果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可以找你說說話。我發現和你在一起還是蠻開心的。”她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