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謝你。”我說,實在說不出口自己和章詩語在一起的事情。因為她並不知道我和章詩語之間的關係,而且她已經覺得我很花心了,如果再讓她知道我又和一個她不知道的女人發生關係了的話還不知道她更會怎麼看我呢。

“現在我也在參與全市的掃黃行動。明天我給你打電話。你啊……”她說,即刻掛斷了電話。

我如釋負重,頓時感覺到自己被解脫了。

“我們走吧。真是的,好好的一個晚上被這些狗日的警察給攪亂了。”章詩語說。

其實我也很想說這句話的。

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我的內心一直在忐忑不安,後怕不已。我發現,這樣的事情在解決之後反而更加讓人感到害怕。因為這時候我會假設:如果今天我們真的被抓了去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假如章院長知道了我和他女兒在酒店裏麵睡覺而且被警察抓住了他會怎麼想?醫院的人們會怎麼來看我?還有林易和施燕妮,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會采取什麼樣的態度?對了,還有唐孜……總之,我的腦海裏麵一直都在翻騰這樣的一些問題,而且是越想就越覺得後怕。這種想象的空間太大了,而且總是會朝著最可怕的結果去思想。

一直到我回家,在洗澡、在我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都還在不住地想著這些問題。

幸好喝了酒,幸好我很累。在不知不覺中我睡著了。

還好的是,第二天起床後我沒有再去細想這樣的一些問題,因為我已經完全地回到了現實。現在,那一切可怕的結果都沒有發生過,我正在自己的家裏吃早餐,而且我和章詩語的事情醫院裏麵的人也不知道。不可能知道。

上午我還是要去醫院,一是科室裏麵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二是陳圓住在醫院裏麵。既然已經回來了,休假也就即刻取消了,我自己把它取消了。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剛剛從科室出來的時候就正好迎頭碰上了章院長,他詫異地看著我,“你怎麼回來了?”

“我嶽父叫我回來的。家裏有點事情。”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說。在我的心裏依然有著一種惶恐,畢竟自己和他女兒那樣了,而且昨天晚上還出了那樣的事情。而且,現在我並不能完全肯定他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萬一他是故意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呢?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晚上是因為心虛才這樣忐忑的,但是這種心虛的感覺就是無法克製。

“這樣啊。”他說,“我還說去你們科室看看。因為你不在,我擔心出什麼亂子。”

我想不到他竟然如此關心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感動,同時又想到自己和他女兒的事情,所以也就更加尷尬和內疚了。我感動地對他說道:“章院長,謝謝您。”

他在朝我微笑,“我們之間就不要這麼客氣了。正好,你沒事吧?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我當然不好說自己有事情了。不過我心裏卻再次緊張了起來:他找我什麼事情?不會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就這樣忐忑著跟著他去到了他的辦公室。坐下後他對我說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你看是繼續休假呢還是先把假消掉?”

“消掉吧。今天我已經來上班了。”我說。

他點頭,“行。今後有什麼事情你可以隨時找我請假。小馮,科研項目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啊?”

“很順利。小白鼠的實驗已經做完了。正在研究那些數據。馬上開始做小白兔的實驗。”我說。

“不錯。”他微笑著點頭,“有這麼一件事情,我想先征求你的意見。今年學校那邊讓我們申報新的碩士點,不知道你有沒有想要帶研究生的打算啊?”

我心裏大喜。要知道,成為碩導可是需要非常嚴格的程序的,除了發表過的論文、科研成果等等,就是層層審批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而從他剛才的話中我一件聽明白了,隻要我表態的話就肯定沒有問題。在教學醫院裏麵,或許副教授或者教授很多,但是不一定每個擁有高級職稱的人都會是碩士生導師的。僅僅憑“導師”這兩個字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分量。

“章院長,我的條件可能不符合吧?”我還是惶恐地問了這麼一句。

“你很年輕,以前也發表過那麼多的論文,學校那邊的領導也知道你的情況,可以破格的嘛。”他說。

“我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快就可以申報碩導資格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