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答應了。我給了她五十塊錢讓她去打車。她離開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舍的,幾次回頭來看我。
下午我正在做實驗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康德茂的電話,“咦?你沒關機啊?”電話通了後他詫異地道。
“我本來就沒有關機啊?”我莫名其妙。
“那羅華為什麼打不進來你的電話?”他問我道。
“她來找你了?”我頓時明白了,不過我心裏有些奇怪:康德茂和羅華可不是小學同學,因為他的小學是在鄉村讀的,更不可能是她的中學同學了,因為中學我和康德茂是同學,而羅華不是。
“是她男人。那位彭局長。現在還在我辦公室外麵呢。”他說。
“省政府這麼好進啊?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去?”我問道,心裏卻在想著怎麼向他解釋這件事情。
“他給我打電話,我讓門衛放進來的。你搞什麼名堂?你不想見他們是不是?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把羅華的電話設置成黑名單了是不是?你還在記上次她男人對你傲慢的氣啊?”他說。
我當然不會承認這回事,“什麼啊?我在做實驗。剛剛做完。可能是實驗室信號不好吧?”
“得。你騙不了我。我記得你曾經給我說過羅華的事情。馮笑,我們是哥們,我得提醒你一下。有些人你最好不要得罪。在我們家鄉那樣的小地方,隻要有人說你壞話的話很快就會傳遍的。不值得。”他隨即說道。
他這樣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自己好像是曾經對他說過羅華要到省城來的事情,而且當時我好像還發了牢騷。我想不到這家夥的記憶力這麼好,這樣的事情竟然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不過我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隨便吧。我不想交那樣的朋友。”
“馮笑,你不要這樣。你不在乎你父母也會在乎呢。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在當地被人家胡說八道?你和羅華是同學,這樣的關係如果被他們用來詆毀你的話可就威力大了,人家會說你現在不得了了,連同學都不認了,架子太大了看不起家鄉人什麼的。何必呢?不就是見見麵吃頓飯的事情嗎?即使他們有事找你,你就當著他們的麵迷迷糊糊地答應就是了,至於今後辦不辦是以後的事情。你說呢?”他繼續地勸我道。
我確實不想見他們,“真的無所謂。隨便他們怎麼說吧。那個羅華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她如果在外麵亂說我的話……哼哼!”
“嗬嗬!原來是這樣。你是不是發現羅華的什麼事情了?可是馮笑,以你的性格你會把那樣的事情拿出去講嗎?你也就隻是在我麵前說說而已。算啦,你別這樣。我可是好心勸你。馮笑,你是我的鐵哥們,昨天如果不是你替我擋著那件事情的話我可差點下不了台。所以我心裏很感激你呢。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聽我的,沒必要得罪小人的。”他說道。
我“嗬嗬”地笑,“既然你知道那位彭局長是小人,那我就更應該對他敬而遠之了。”
“你錯了。對待小人首先應該以禮相待,然後才是敬而遠之。以禮相待後他們才不會在背後出你的言語,然後敬而遠之就會讓他們感覺到你的威嚴不可冒犯。就一頓飯,來吧,我安排好了,還是上次請他們吃飯的那地方,省政府外邊的那家酒樓。”他再次勸說我道。
“好吧。”我隻好答應了。因為我覺得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最好你馬上給她回個電話解釋一下。客氣一點。就說是我給你講的他們來了。你上午不是在做手術嗎?這件事情你隨便解釋吧。”他隨即又說道。
我唯有歎息:因為我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如此的麻煩。
首先把羅華的號碼從黑名單裏麵放出來,想了想後才開始撥打。
“馮笑,你很過分啊?”電話接通後即刻傳來了羅華那濃重的家鄉口音。
“對不起,上午我在做手術,下來後又累又餓,根本就沒看電話。下午在大學這邊做實驗,這裏可能沒信號,結果我剛剛從實驗室出來就接到康德茂的電話了。這才知道你在找我。結果我才看到手機上麵好多你的未接來電。”我急忙地解釋道。
這是我剛才想好後的說辭,應該沒有什麼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