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答應她,“好吧。我做完了後我們再去吃飯。”

隨即開車去到醫院,在中途的時候發現了一家茶樓將她放下。

我將器械交給了值班護士,然後去到病房的實驗室裏麵給玻片染色。我們是教學醫院,每個科室都有自己簡易的實驗室,主要是用於學生教學實習。比如像淋球菌的染色,我們往往要求學生親自做。至於梅毒螺旋體,顯微鏡下是可以直接觀察到的。

半小時不到結果就出來了,淋球菌感染。

我不禁歎息,隨即去到醫院外邊的藥房買了阿奇黴素。買藥的那個服務員不知道我是醫生,她怪怪地看著我付了錢。我心裏很尷尬但是卻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明顯,她見過很多男人到這裏來買這樣的藥,而且完全可以估計到買藥的人是因為什麼原因。對於阿奇黴素這種抗生素來講,主要是用於性病的治療,更何況我要的是進口的。

國產阿奇黴素和進口的成分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它們的分子式是相同的。但是作為醫生我完全知道它們的區別:進口藥物的工藝更加的好,藥物的提純及療效肯定就不一樣了,正因為如此,其價格才會高於國內的一倍以上。

我不可能給唐孜輸液,因為治療性病的藥物在輸液或者注射前都需要做過敏試驗。不在醫院裏麵的話很不方便,萬一發生過敏的情況就麻煩了。

口服就是效果差一點,因為吸收的途徑不一樣。注射是通過肌肉吸收然後進入到血液裏麵,輸液的話藥物就直接進入到血液裏麵了,所以效果最好、最快。口服卻是通過胃的消化然後才被吸收的,藥物的損失會很大。不過可以用超大劑量來解決這個問題。

將藥拿到茶樓裏麵,我給了她四粒藥丸。

“真的被感染了?”她問我道。

我點頭,“把藥吃了吧。明天早上再吃四粒,晚上兩粒。後天減半。馬上就會好的。”

她開始流淚。

我不好勸說她什麼,因為這樣的事情確實夠倒黴的了。

我找服務員要來了一杯白開水,看著唐孜吃下了藥,“走吧,我們去吃飯。”

她搖頭,“我吃不下。”

我心裏有些疼痛,柔聲地對她說道:“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這種病也得需要很好的抵抗力才行。你不吃飯的話抵抗力會下降的。”

她這才不說什麼了。

“想吃什麼?”於是我問她道。

“隨便。我真的吃不下。”她說,“現在我哪裏都不想去。”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急忙把服務員叫來,“你們這裏可以吃飯嗎?”

“可以的。”服務員說,隨即問我道:“先生,你們要吃飯嗎?我去拿菜譜來好不好?”

我點頭。

“這裏也可以吃飯?”唐孜問我道,詫異中竟然止住了流淚。

我點頭,“很多人在這裏打牌,所以他們就有了這樣的服務。”

她的眼淚頓時又流下來了,我不禁暗暗地責罵自己:該死!怎麼提到打牌的事情了!

服務員拿來了菜譜,我看了看,發現很簡單,於是把菜譜遞給了唐孜,“你看看吧,想吃什麼?”

她沒來看菜譜,隻是在搖頭流淚。服務員詫異地看著我們。

“這樣吧,給她來一碗醪糟湯圓,加兩個荷包蛋。我來一份紅燒牛肉套飯。”於是我說道。

說實話,我可是餓極了,三兩下就吃完了自己的飯菜,隨即卻發現唐孜根本就沒有吃下東西,她的眼淚在不住往她麵前的碗裏滴落。

“吃吧,一定要吃下。”我柔聲地對她說道,“要不我喂你好不好?”

她搖頭,慢慢去吃碗裏的東西。可是,她剛剛吃下半隻荷包蛋的時候就放下了手上的小勺,隨即去到腿上搔癢,身體也在扭動。

“怎麼啦?”我詫異地問道。

“我身上好癢。”她說,隨即撩起了衣袖。我頓時看見在她白皙如雪的胳膊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疙瘩,疙瘩的四周紅紅的,她開始去搔癢。

怎麼會這樣?這是過敏啊。我很是詫異。

“我肚子痛。”她忽然地又道,即刻站起來就朝茶樓的廁所跑去。

我頓時驚慌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她跑進了茶樓一角的廁所裏麵去了。

我驚慌的原因倒不是擔心她過敏的事情,因為我知道口服藥物的過敏反應再厲害也不至於危及到生命。現在,我腦海裏麵忽然浮現出了艾滋病早期的症狀:瘙癢、腹瀉。

我坐在那裏緊張、恐懼不安之極,難道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