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緊張了一瞬,因為我忽然想起了洪雅的那句話:他是騙子,我們怕什麼?

不過,我還是止不住地朝這個人笑了一下。我實在做不到即刻就和他反臉相向,因為他畢竟沒有騙過我。其實這也說明了我的臉皮還不至於那麼厚,至少在這個人麵前我隻能是甘拜下風。

洪雅卻沒有去看他,隻是冷“哼”了一聲。

粟博陵並沒有尷尬,他去到不遠處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後笑著對洪雅說道:“洪雅,我們成不了那種關係,但總還是朋友吧?”

他說完了這句話後來看了我一眼。他的意圖很明顯,是希望我能夠回避。可是我怎麼可能回避?於是我假裝沒有懂得他那個眼神的意圖,默默地在那裏吃東西。

洪雅說:“粟博陵,你也太無恥了吧?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說出來了吧?免得大家麵子上都過不去。”

粟博陵再次來看著我,“馮醫生,我可以單獨和她談談嗎?”

我搖頭,“那你得問她願不願意。今天我們一起到這裏來吃飯,我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

還別說,這個人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我想要是我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的話肯定馬上轉身就會離開。但是他沒有。

他繼續在對洪雅說道:“洪雅,我可是真的很喜歡你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粟博陵,你說幹什麼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玩火者必自焚。你好自為之。你幹的那些事情我們可是都知道了,你還在這裏招搖撞騙,謹防今後去坐牢。對了,我們沒有請你過來坐,請你離開吧,不然的話我可要叫保安了。”洪雅冷冷地道。

他大笑著站了起來,“洪雅,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性格。得,看來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我粟某人獨立特行,拿人錢財給人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能你不知道吧?華陽區一位副區長馬上調到省人事廳當副廳長了,這件事情就是我辦的。怎麼樣?我不是那種隻拿錢不辦事的人吧?坐牢?那地方可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請你離開!”洪雅冷冷地道。

“行。我離開。馮醫生,洪雅,你們慢慢用啊。”他笑道,隨即把椅子放回到了原處,然後像沒事人一樣地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歎息道:“這個人還真是個人才。”

“早知道就該聽你的了,我們不該來這個地方。好好的心情被他給攪壞了。”她說道。

“他不是走了嗎?別管他了。來,吃菜,我們喝酒。”我急忙勸慰她道。

洪雅朝我燦然一笑,“也是,來,我們喝酒。”

可是,接下來她卻不說話了,我看著她,發現她似乎心事重重的。

一會兒後她忽然抬起了頭來,“馮笑,不行,這件事情必須阻止他。”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什麼事情?”

“他說的那個什麼華陽區副區長的事情,我們必須不要讓他得逞。免得他那麼得意。”她說。

我急忙地道:“你別去管人家的事情了,何必呢?”

“不能讓他得逞,否則的話他就不會離開我們江南。這樣下去今後會後患無窮。畢竟林姐和他有過初步的合作。所以,必須把他攆出江南。”她說。

“倒也是。”我點頭,覺得她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不過我心裏同時在想:這個粟博陵真倒黴,怎麼傻乎乎地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

吃完了飯後洪雅非得拉我去喝咖啡。我對她說:“我們別去喝咖啡了。飯後喝咖啡很容易造成體內的血糖增高。這樣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哪裏?”她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去過那地方一次,覺得還不錯。”我說。

“那地方清靜嗎?”她又問道。

我搖頭,“雖然不是特別的清靜,但是也不嘈雜。”

“那這樣,一會兒你把車開到一個清靜的地方停一會兒。”她說。

我頓時感覺到她是要幹什麼了,但是還不能完全地肯定,“你要幹嘛?”

“我給林姐打個電話。”她說。

“為了剛才粟博陵說的那件事情?”我問道。

她點頭。

“幹嘛這麼著急啊?而且,我覺得……”現在,我心裏覺得她似乎有些過分了。

“這樣的人,千萬不要讓他得逞。也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段做到的,但是今後接下來的事情很可能出現連鎖反應。那位副區長到時候私底下一宣傳,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上他的當呢。等到時候事情惹大了的話,一旦牽扯出林姐來就麻煩了。這些事情你想過沒有?”她說道。

我頓時也擔心起來,因為我覺得她說的那種可能完全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