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我頓時大怒。
“這不是章院長的女兒嗎?你怎麼跑到這裏來打人呢?”護士長詫異地道。
章詩語惡狠狠地去盯著護士長,“你,給我滾出去!”
護士長頓時尷尬地站在了那裏。我頓時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事情來的了,於是歎息著對護士長說:“你出去吧,她一時在氣頭上,有件事情可能是她誤會了。詩語,你是不是因為你媽媽的事情來的?”
護士長出去了,而我也放心了不少,畢竟我已經向護士長傳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我和章詩語之間不是因為其它的事情。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已經是秋季。隻感覺時間像流水般不經意間就從指縫間劃過去了,回轉身去看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事情已經成了往事。於是歎息也就有了,心中便想:怎麼過得這麼快呢?
有時候還會想,地球現在已經到了宇宙的何處了?它承載著我們就這樣匆匆在宇宙中前行?忽然想起自己的生命就如同莊稼一般地過程:播種,醞釀,發芽,被澆灌,被修剪成型,然後開花、結果,最後走向枯萎。又想起一部電視短片上的鏡頭,一張小孩子的臉緩緩地開始變化:少年的臉,青年的臉,中年,壯年,老年,垂暮之時,然後是一片黑暗。
人生不就是如此麼?
在這個秋天到來的日子裏,我忽然有了這樣的歎息。
不過江南的秋天是很美麗的,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而正是這種美麗,它讓我感受到了一股清新的氣息,而且還有另外一種感歎:又一個秋天終於來了,孩子終於長大了許多,還有陳圓,她還活著。
是的,她還活著,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不過她慢慢在消瘦,即使天天給她做按摩但是依然改變不了她肌肉萎縮的可歎現狀。長期躺在床上的她沒有生褥瘡已經是護理得很不錯的了,所以我也沒有更多的奢求。
我的生活沒有多大的改變,日複一日地上班。手術,門診,自己的科研項目;時不時詢問一下兩處舊城改造項目的進展情況;經常去自己的酒樓吃飯,特別是中午,我很少去醫院的食堂了。我一個人吃飯很簡單,一個菜,一碗米飯,最多再要一個雞蛋湯,或者是一碗麵條。
每周和洪雅見一次麵,幾乎都是在她的家裏。也就是激情一次,以此相互安撫寂寞的肉體和心靈。
章詩語和她媽媽一起移民去新西蘭了。那天,她跑到我辦公室來扇了我一耳光,當時護士長在場,這讓我憤怒而尷尬,不過我克製住了自己,而且還及時地給護士長傳遞了一個信息。後來護士長非常同情地對我說:“領導的孩子就是這樣。你要看得開一些。”
我唯有苦笑。
那天,護士長離開了我辦公室後,章詩語依然憤怒地在看著我。我忍住內心的不快,隨即去給她倒了一杯茶,隨後對她說道:“章詩語,如果你不是章校長的女兒的話,我馬上就回你一個耳光!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
“馮笑,你太過分了,你知道不知道?”她怒聲地道。
我詫異地看著她,“我知道什麼?”
“媽媽說你在中間挑撥她和爸爸的關係。本來媽媽和爸爸很可能和好如初的,但是卻被你使壞……哼!”她憤憤地道,隨即去端起茶杯喝茶,因為水很燙,她頓時將茶杯一起扔到了地上,茶杯竟然沒有被摔壞,但是茶水卻灑落了一地。
我假裝沒有看見,而是即刻去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我看見了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護士長的背影。
我不住冷笑,隨即再次將辦公室的門關上,這才轉身去對章詩語說:“這就奇怪了啊?我什麼時候去挑撥了你爸爸和你媽媽的關係了?這不是無中生有嗎?”
“那你為什麼非得要把媽媽賣公司的錢劃到我名下?據說這就是你的主意。馮笑,我不會相信你這是為了我好,而是為了挑撥我和我媽媽的關係,更是挑撥我爸爸和我媽媽的關係。”她說,不住喘息。
我急忙朝她擺手,“打住啊,這些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媽媽的公司是江南集團購買的,對,那是我嶽父的公司,可是,具體去談的並不是我啊?我隻是第一次以協調人的身份去了一次,可是我什麼也沒有講啊?而且你媽媽提出要五百萬,那五百萬不是給了嗎?實話告訴你吧,其中的四百萬劃到你的賬上可是你爸爸自己提出來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吃多了?沒事去摻和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