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副院長的那位反貪局的朋友就說話了:今天很高興,謝謝你的酒啊,你們醫院當領導的就是不一樣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副院長說:不用客氣,我們是老朋友了。
那位反貪局的負責人笑著說:今天怪不好意思的,在你百忙之中把你請來,我們也是沒辦法,職責所在。老朋友,你能夠理解這我非常的感謝。
副院長說:不用謝,我完全理解你們。
那位反貪局的負責人又道:那我們走吧。對了,不過我作為你的朋友,所以一定要提醒你一句,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與你沒關係的話也就罷了,但是如果今後我們查出來這事情與你有關係的話那可就會很麻煩的。前不久我們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一位局長涉嫌受賄,我們調查他的時候他開始也沒有承認,後來他下麵的人問題太嚴重了,在法庭上為了爭取立功減刑當場就把他給咬出來了。得,這下好了,本來那位局長隻該判個無期或者緩刑的,結果死刑立即執行。哎!這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時糊塗就把命給送掉了。
那位副院長一聽,頓時就被嚇壞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於是即刻就說道:我,我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童瑤說到這裏的時候便笑著對我說道:“馮笑,你說這件事情好不好笑?”
我覺得確實好笑,而且好笑得不可思議,於是問道:“後來那位副院長真的就講了?”
她笑著說:“講了,而且還把他以前幹的所有違法的事情一股腦全部講出來了。包括他在外麵養小情人的事情。”
回到家裏後我再次想起劉夢所說的這件事情來,頓時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我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不過我同時又想道:那位副院長的朋友也真是的,幹嘛在那時候說那樣的話啊?
此時,我不禁想到了一個問題:副院長的那位反貪局的朋友究竟算不算數他的朋友呢?
想了半天我也無法想明白這個問題,忽然才感覺到家裏靜得可怕。這才想起自己應該做一件事情——至少得打個電話問問陳圓和孩子的情況吧?
後來我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去到了林易的家裏。
是我家裏的保姆給我開的門,她朝我笑了笑,隨即轉身去叫了一聲,“林老板,馮醫生來了。”
隨即我就聽見了林易的聲音,“啊,馮笑來了啊。快進來。阿姨,今後在家裏你應該叫他姑爺。什麼馮醫生啊?”
我即刻進去了,看見林易正在沙發處看報紙,於是我順便問了他一句:“施阿姨呢?”
“在裏麵給小楠擦身子。”他回答說。
我去到他對麵坐下,“孩子呢?還好吧?”
“也在裏麵。主要是讓孩子經常看看他媽媽。”林易笑著說,隨即又道:“你先去看看吧,然後我們去書房坐坐。”
保姆帶我朝裏麵走去。
進去後我看到施燕妮已經在給陳圓穿衣服了,她笑著對我說道:“你來啦?”
說實話,我心裏不內疚、沒有羞恥感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隻能朝她笑笑,什麼也不敢多說。幸好孩子在這裏,而且他還正在嬰兒床上歡欣地朝我伸出手來,“爸爸,爸爸!”
也許他說的是“抱抱,抱抱”或者是“爸爸,抱抱。”因為他的口齒並不是十分的清楚。我急忙過去抱起他,然後在他的臉上一陣猛親。我相信,唯有血脈的親近在可以讓我如此激動,現在,此刻,我心裏所有的煩惱和惶恐都煙消雲散了。
施燕妮看著我們笑了,“馮笑,你和孩子還有小楠說說話,我先出去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陳圓的存在,於是急忙地問道:“她怎麼樣?”
施燕妮搖頭歎息道:“還是老樣子。”隨即又輕輕歎息了一聲後出去了。
我看著她出去時候的背影怔怔發呆,孩子的手在我臉上,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爸爸,爸爸……”
孩子的呼喊驚醒了我,我這才去看躺在床上的陳圓。
她的雙眼緊閉,眼眶深陷,臉上消瘦得可怕,皮下沒有一點脂肪的痕跡,而且麵色黯淡、蠟黃,早日美麗漂亮的她早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蹤影了。幸好我是醫生,而且早已經習慣了她現在的樣子,所以我還能夠淡然,不過卻依然感歎上天對她的不公。
我懷裏的孩子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母親現在的這副容貌了,竟然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因為害怕而哭啼。
孩子的手在我的嘴唇上麵摩挲,我張開嘴巴輕輕將孩子的手指含住,輕輕地咬,孩子頓時“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