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你又有什麼小道消息?”我看著她那模樣的時候頓時就笑了起來。這方麵我已經非常有經驗了,因為每次她出現在我辦公室的時候如果臉上是帶著這樣的神色的話,那麼接下來就一定會有醫院裏麵小道消息告訴我的。

其實我很喜歡聽她對我講那樣一些小道消息,因為我平常不大喜歡去和醫院裏麵的人過多交往,但是卻又不希望自己的消息來源過於閉塞,於是在許久以前就曾經暗示過她多告訴我一些關於醫院裏麵的事情。畢竟我的崗位在這所醫院裏麵,而且還是科室主任,了解醫院裏麵的信息越多就對工作、對我本人就越有利。而護士長卻是最能夠了解到這樣一些信息的人,因為她是女人,而且還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經常出入醫院裏麵的各個科室以及行政樓裏麵。

她朝著我笑,然後像她往常一樣地走過來,滿臉神秘的模樣,小聲地對我說道:“馮主任,告訴你一件事情。”

她每次給我講醫院裏麵的小道消息的時候都是這樣,臉上帶著神秘,而且還特意把聲音控製得很小,仿佛是擔心被別人聽見了似的。其實我辦公室裏麵就我們兩個人,而且她進來的時候也已經把門關上了,何況我這辦公室比較隔音她也是知道的。不過我當時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了:既然是小道消息嘛,不這樣的話就襯托不出那種神秘的效果了。

“哦?”我說。每次我都假裝不是特別感興趣的樣子,但是她卻依然會興趣盎然的。

果然,她即刻低聲地對我說道:“馮主任,你還不知道吧?唐孜辭職了。”

我霍然一驚,不過即刻地就讓自己保持了鎮靜,“不會吧?她叔叔出了事情,不關她什麼事情啊?”

她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她究竟為什麼要辭職我也不知道。聽別人說,可能是因為她叔叔出事情了,她自己就覺得沒臉在醫院裏麵呆下去的緣故吧?”

我歎息,“也許吧。護士長,這件事情不要議論了,畢竟唐院長的事情出了後對醫院的影響很不好,我們內部還是少議論的好。”

“嗯。”她點頭。

我問她道:“對了護士長,大家對喬主任的評價怎麼樣?”

這個問題當然是為了轉移話題,不過現在我確實也比較關心這件事情的。畢竟她是我的副手,而且還涉及到科室內部是否和諧的問題。當然,關心喬丹也是我這樣問她的原因之一。

她頓時猶豫了起來,隨即結結巴巴地道:“這個……馮主任,我,我不大好說。”

我看著她,“說吧,都是一個科室的人,你本來早該告訴我她的情況的。人家是從部隊轉業到我們醫院來的,我們得多關心她一些才是。如果她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的話我們也應該多提醒她才對,這種提醒也是一種關心啊。當然,她是副主任,你們不好說什麼的話我可以去和她交流啊?你說是嗎護士長?”

她點頭,然後才說道:“馮主任,是這樣,門診那邊很多醫生都覺得喬主任她,她脾氣不大好。”

“哦?怎麼個脾氣不好?你說說。”我笑著問她道。她的話讓我頓時放下心來:不就是脾氣不好嘛?哪個人沒有自己的脾氣啊?

“是這樣。”她說,“門診那邊的醫生和護士們講,喬主任有些軍隊上的習氣,見到一個人首先就是批評了再說,而且根本不大聽別人的解釋。門診的護士長給她打了一份報告,她看了一眼後就把那報告扔到了垃圾桶裏麵去了,然後就即刻批評她說根本就沒有按照她的意圖在寫。護士長回去後又重新寫了一份,結果又被她扔到垃圾桶裏麵去了。護士長於是問她,究竟要怎麼寫才可以嘛?喬主任說,難道上次你沒聽明白我的話?護士長說,我覺得你的話就是我寫的那個意思。喬主任說,你怎麼這麼笨啊?回去好好想了後再寫一份來。護士長很委屈,於是就再三問她究竟是什麼意思,還說自己有時候真的很笨。喬主任這才又給她講了一遍。護士長回去後就按照喬主任說的又打了一份報告,不過她記得喬主任第一次好像不是那樣說的。結果呢,喬主任竟然又把她的報告給扔到垃圾桶裏麵去了。護士長就冒火了,然後就和喬主任吵了起來。喬主任就說,我是科室的副主任,你必須無條件地聽從我的話。護士長委屈極了,才跑來給我講了這件事情。她還說,門診那麼的護士醫生都被喬主任批評過,而且不允許任何人申辯。”

我詫異地問:“幹嘛不告訴我這件事情?都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