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肯定會相信他這樣的供述的,因為這樣的供述合乎邏輯,而且劉夢和她男人已經死了,有些事情也就死無對證了。不,不是死無對證,而是警方根本就無從知曉。

不過,剛才唐孜的有句話我依然還是不明白,她說唐院長雖然曾經那麼自私……由此我想到上次林育對我說的話來,心裏頓時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了。

有些事情何必去搞得那麼清楚呢?現在大家沒事不就完了嗎?於是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不過,當我想起劉夢的死心裏即刻就充滿了傷痛——一個人的命運是如此的不可預測,死亡的陰影似乎隨時都籠罩在我們的頭上。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餘敏竟然跑到了我的辦公室來了,她抱著孩子。

“這孩子隻知道吃奶,對其它的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聽不見、看不見一樣。怎麼辦啊?”一進來她就對著我哭訴。

我說:“孩子不是還沒有滿月嗎?而且他生下來的時候缺氧,肯定會受到一些影響的。這件事情我以前不是對你講過嗎?等孩子大些再說吧。”

她說:“不行,我今天就要找兒科專家再看看孩子的情況。你幫我去找一個專家吧。孩子不也是你的嗎?”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姑奶奶,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頓時不說了,抱著孩子在那裏流淚。

我歎息道:“好吧,我們這就去兒科。”

帶著她到了兒科病房的時候我心裏猛地一動,一個想法頓時浮上了心頭。

“把孩子給我吧,我抱他進去找醫生。”於是我伸出手去對她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把孩子交給了我。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後我來叫你。”我對她說道。

兒科病房麵是不允許家長帶著孩子隨便進出的,因為醫院裏麵曾經出過孩子丟失的情況,也出現過個別家長因為拖欠治療費而悄悄帶著孩子逃跑的事情。所以現在為了管理上的方便,一般的人是不準帶著孩子進入到裏麵,而且更不允許私自帶孩子出病房的,出病房必須得有出門條。

因此,餘敏並沒有說什麼。

病房門口執勤的保安認識我,所以他並沒有阻攔我。抱著孩子進入到病房裏麵後,我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從孩子的頭上用指甲刀剪下了幾根頭發。這孩子的頭發倒是很濃密,所以我剪下幾根他的頭發後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孩子正如同餘敏所說的那樣,似乎根本就沒有特別的反應,除了他的身體是溫熱的之外。我仔細看了看孩子的臉,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我絲毫的影子。

找到了一位教授,於是把孩子的基本情況對他講述了一遍:“這是我一個親戚的孩子,上次在你們這裏住過院的……”

他把孩子接了過去然後開始檢查。

“我去把孩子的媽媽叫進來。可以嗎?”我在旁邊問他道。

“行。”他說。

於是我這才出去把餘敏叫了進來。

教授檢查完了孩子的情況後問道:“孩子太小了,有些情況目前還說不清楚。上次住院的時候給孩子做過CT沒有?”

“做過。”我說道,“CT的結論不是特別的明確,隻是懷疑孩子在生產的時候出現了缺氧的情況。”

教授點頭道:“孩子的反應是有問題,不過現在沒有其它什麼辦法,等孩子長大一些再說吧。一個月的孩子應該可以盯著人看了,兩個月的時候就應該會笑,四個月了就可以認識媽媽了,七、八個月大小就應該認識誰是他的父親。還有,兩個月可以抬頭,四個月可以自己翻身,半歲的時候就可以坐穩了。家長可以根據孩子今後的這些情況來判斷他究竟有沒有問題,如果真的有,那到時候再來醫院吧。”

我點頭道:“我也是這樣對她講的,但是當父母的擔心自己的孩子這也正常。餘敏,既然兒科專家都這樣說了,你還是先把孩子抱回去吧。”

餘敏這下就不說什麼了,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醫生,如果孩子今後真的有問題的話,你們這裏可以治好嗎?”

教授說:“那得到時候看孩子的具體情況。現在不好說。”

餘敏又問:“國外呢?治療的方法上是不是要先進些?”

教授點頭道:“那是當然,美國、日本這些國家的醫療水平肯定比我們的好很多。”

餘敏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去把孩子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