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劉夢的事情出了後我更加堅定地相信這一點了,頓時就覺得好笑處處都充滿著危險,隻覺得唯有把那些不該是自己的錢全部處理出去才是最安全的。
銀行方麵的貸款也還掉了一大部分。
所以從此我就不再去多關心項目的事情了,在我的心裏已經把項目作為了一種給父親玩樂的工具。隻要他覺得內心充實就行。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不大高興但是卻又毫無辦法——林易從我那兩個項目裏麵調走了大筆的資金。
他的理由當然很充分。他說他最近上馬的項目太多,繼續周轉資金,而且還準備去海外投資。
我想既然大家是一家人,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反正我現在又不缺錢花。
現在我還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盡快把康德茂,還有林育和洪雅的本金和利潤交付給他們。但是林易這樣一搞我也就隻好暫緩了。
不過這樣的結果就讓我對項目的事情索然寡味起來,所以也就不再去過多的過問了。以前我主要還是擔心貸款的事情,既然現在已經沒有了那方麵的風險了所以我也就沒有必要過多地去過問了。這樣一來也就慢慢地讓我減少了和父親的聯係。
但是現在,我卻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衝動,我是多麼的想要和自己的父母說幾句話啊,因為我的內心忽然有了一種極度無助的感覺。
我撥通了家裏的電話。我知道這時候父親還沒有上班,母親也應該還在家裏。
電話是父親接的,“誰啊?”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得讓我的眼淚頓時一湧而出,“爸,陳圓不在了……嗚嗚!”
父親肯定是震驚了,因為他過了一會兒後才說的話,“馮笑,你重新說說,陳圓到底怎麼啦?”
我控製不住自己地“哇哇”大哭,“她,她走了。已經火化了。嗚嗚!”
“什麼時候的事情?”父親的聲音忽然變得嘶啞起來。
“就前天。她,她走了。中途醒過來了的,還和我說了幾句話,後來她說她好困,結果這一覺睡過去就再也沒有醒來。爸,我……”我說,因為得到了傾述,所以我的眼淚更加放肆地在朝外麵湧。
“哎!”父親在歎息,“笑,你還好吧?”
“嗯。”我說。
“其實,這對她也是一種解脫。你說呢?”父親開始安慰我。
“嗯。”我說。其實我也知道陳圓的離去就是一種解脫,這一點所有的人都是同樣的看法。但是我從情感上卻始終不能完全地接受,因為我內心裏麵比其他任何都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內疚。
“笑,你媽媽要和你說話。”父親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對我說道。我感覺得到,他剛才是在電話的那頭唏噓不止。
“兒啊,你沒什麼吧?”電話裏麵即刻就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她沒有父親那麼善於控製自己的情緒,所以她在哭泣。
剛才在和父親通話的過程中我的情緒已經得到了極度的發泄,而麵對母親的哭泣我隻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媽,沒事了。”
“我孫子怎麼樣了?”母親在問,她和父親不一樣,首要關心的卻是我和陳圓的孩子。也許父親的內心也是如此,隻不過他不會那樣表現出來。
“很好。現在在他外公、外婆家裏。”我說。
“幹脆我提前退休了吧,我來把我孫子接回來,我們幫你帶孩子。”母親說,一說到孩子她就不再哭泣了。
“我和嶽父他們商量了後再說吧。”我想了想後才說道。
“不行,他是我們的孫兒,我要來接他。現在孩子的媽媽不在了,我不放心。”母親說。
這時候父親接過了電話,“馮笑,這件事情你別聽你媽的。你先去和你嶽父他們商量一下,大家是一家人,陳圓雖然不在了,但是不能因為這樣而讓他們覺得你變得生分起來。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要講良心,做事情不能太過分。明白嗎?一定要好好和他們商量。當然,我和你媽媽也是非常希望孩子能夠到我們這裏來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父親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的話其實就一個原則:除非林易和施燕妮完全同意,否則不要把孩子帶走。我在心裏很感激父親的大度,因為他想到了一點:林易和施燕妮剛剛失去女兒,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再帶走了孩子的話,他們肯定會有想法的。這樣做就太不近人情了,而且還顯得非常的殘酷。
隨後父親又和我說了一會兒話,主要是安慰我,同時也提醒我要注意身體。不過現在我的心情可就好多了,心裏也暖呼呼的不再像剛才那麼的感到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