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穿上衣服,然後從她手上接過了那個卷軸,“亞茹姐,我覺得還是應該給你錢才是。或者其它東西也行。”

她看著我,“馮笑,你覺得用錢就可以讓你心安理得地帶著它離開嗎?我說過了,這是我們兩個人感情的了結。今後我們就做朋友吧,好嗎?”

我頓時尷尬地呆立在了那裏。

她依然在看著我,問我道:“馮笑,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了。雖然他沒有你優秀,但是我還是很滿意的。我是女人,總得要有個家才是啊。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因為你給了我那麼多的快樂。”

我頓時就明白了一切,隨即輕聲地對她說道:“亞茹姐,我祝福你,也謝謝你。”

這一刻,我發現她的雙眼在開始流出晶瑩的淚水。我在心裏歎息了一聲,隨即緩緩地轉身離去。我帶走了那幅畫。

這是我第二次被女人從家裏趕出來,但是我依然沒有絲毫的不快。我覺得她們應該這樣。

我沒有任何的衝動想要即刻去打開那幅畫,到了車上後我隨手將它放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麵,我覺得那個位子上好像還有她在坐著。

我相信,那個位子上應該依然還殘留著她些許的氣息。

我沒有即刻啟動我的車,因為我的心裏忽然湧起了一種傷感。在我的腦海裏麵,我和她曾經在一起時候的場景開始一一呈現。

一陣寒風從車窗外吹拂進來,讓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頭腦也隨之清醒了過來。這才將車緩緩地朝前麵開去。當我離開她樓下的時候還禁不住抬頭去看了看上麵,發現她住處的燈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熄滅。整棟樓是一片漆黑。

猛然地從心底裏冒出了一個念頭:我是不是可以幫幫她什麼?

看了看時間,發生還不是特別的晚,隨即將車駛出了美院的大門,然後拿出電話開始給康德茂撥打。

我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又已經喝醉了。

還好的是,電話裏麵很快就傳來了康德茂含含糊糊的聲音,“馮笑,你喝多了?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禁不住大笑了起來,“究竟誰喝多了啊?德茂,你什麼時候下去任職?時間確定了嗎?”

“就這幾天。我不是說了嗎?這次的時間很緊,我們哥倆就不用互相慶祝了。下次你回老家的時候我們好好喝酒就是。”他說,聲音裏麵的含糊少了一些。我感覺得到,我的這句問話讓他敏感和興奮了。

我說:“德茂,我給你提個建議啊。我覺得你家裏應該請個保姆才是,畢竟丁香有孕在身。你說呢?”

他說:“那倒不用。我父母在我家裏照顧她就是。”

我不好說什麼了,不過我心裏有些擔心:康德茂的父母是農村人,丁香能夠習慣他們的生活方式嗎?

“那樣也好。”我說道,隨即便開始問他我想要問的事情,“德茂,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記得以前好像聽你說過,省政府辦公廳送給外地客人的那些畫是美院提供的,你知道那樣的作品需要什麼樣的水平嗎?對了,你們給那位畫家的價格是多少錢一幅呢?”

“具體的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得去問問林秘書長才可以。怎麼?你有朋友是畫家啊?”他說道。

“我隻是隨便問問。”我急忙地道,“那行,你休息吧。我確實喝了酒,也得馬上睡覺了。德茂,說定了啊,我們在家鄉好好喝頓酒。”我即刻想中斷我們的電話。

可是他卻繼續在對我說道:“馮笑,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今後請你多關心一下丁香,你到婦產科醫院當院長後請你一定找一位水平高的醫生給她做定期檢查,今後生孩子的時候我也想讓她在你們醫院。可以嗎?”

我本來應該即刻就答應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地在心裏猶豫了一瞬,隨即才對他說道:“德茂,我覺得吧,還是醫大的附屬醫院技術力量強一些。我可以在我們醫院或者另外那所附屬醫院裏麵找一位好點的婦產科醫生。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