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瓶酒很快就拿來了,我打開後給她倒了一杯,然後自己獨自無言地喝下。這時候,我忽然看到她雙眼在看著她麵前的酒杯發呆,隨即就有眼淚在流出,然後開始抽泣。

我內心一直沉浸著的悲哀情緒頓時就被我拋灑到了一邊,急忙去問她道:“童瑤,你怎麼啦?”

她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地在朝下滴落,一會兒後才低聲地在說道:“我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怎麼辦?除了當警察,我還能幹什麼啊?”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她的心情一直還在那件事情裏麵,而且是如此的難以自拔。看著她流淚的雙眼,還有她正在滾滾滴落的眼淚,我頓時感到了一種心痛,“童瑤,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再去多想也沒有用處了。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現在正好可以好好玩了啊。就把這件事情當成是休假好了。或者……我幫你找一下熟人,看能不能讓他們改變一下對你的這種處理。對了童瑤,你的這個處分意見的文件下發了嗎?”

她猛然地抬起了頭來,臉上全部是淚水,“你真的願意幫我?你不擔心你那嶽父對你不滿?”

我怔了一下,隨即說道:“我也真是搞不懂,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說大就大,說小就很小的事情,他幹嘛這麼較真啊?童瑤,我不知道你當時究竟為什麼要那樣去做,但是說實話,這件事情你確實欠考慮。而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童陽西……算了,不說了。對不起,我不該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在你麵前提及這件事情。”

說到這裏,我猛然地就想起了那天方強在電話裏麵對我說的那句話來,我記得他在電話裏麵好像是說了一句:我對不起她。對,那天他就是這樣說的,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想到這裏,我即刻就去問童瑤道:“童瑤,你當時讓我把童陽西安排進我嶽父的公司,是不是方強的主意?”

可是,當我剛剛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頓時就覺得不大可能了,因為後來我聽方強對我講過,他和童瑤早就不再來往了。由此,我不禁在心裏苦笑:看來這酒精真是奇怪,竟然會讓我如此的異想天開,我這樣去問她豈不是天方夜譚嗎?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點頭,“是的。”

這時候,她已經不再流淚,不過她的臉上卻依然的淚痕滿布。我給了她一張紙巾,她默默地接了過去,然後胡亂地在臉上揩拭了幾下,隨手將那張紙巾扔掉了。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童瑤,據我所知,漂亮的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可是你卻……嗬嗬!”

她並沒有理會我的玩笑,我頓時就後悔了起來:馮笑,你怎麼這麼善忘啊?剛才她不是還那樣在說你嗎?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又忘記了?

她說話了,“我們實習的時候有個案子,當時如果不是他的話肯定不會是那樣一種結果。可是,他卻一直誰那不是他的責任,而且還說那凶手另有其人。我當然不會相信他了,結果我們也因為那件事情而分手。後來,他告訴了他認為的那個凶手的名字,但是卻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不過在事情過了很久之後我忽然在有一天遇到了另外一個案子,那個案子的情況和當時的事情差不多,也是我們抓錯了人。所以我就開始暗暗留心起這件事情來,所以……”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就隻留下了餘音,似乎就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

我似乎明白了,“你說的那個疑凶就在我嶽父的公司裏麵。是嗎?”

她點頭。

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童陽西是警察,那他的身份應該很可能會被暴露的啊?而且,你也不可能私自派他去當臥底吧?童瑤,對不起,也許我不該這樣當麵對你說這樣的話,不過我認為從級別上來講你應該沒有這個權力。”

她說:“你很聰明。童陽西本來不叫這個名字,他也不是我的什麼堂弟。這次的事情出來後,受到處分的也不止我一個,還有好幾個領導,包括我表哥錢戰。因為當時這件事情是經過他同意了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去求他,他也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的。我真是對不起他。”

我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他,他受到了什麼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