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息著說:“降職調離。現在他被調到城北去當刑警隊長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還是當刑警隊長?級別確實是被降了,不過按道理說……我不禁搖頭:這公安部門的事情,我怎麼搞得明白呢?
“所以,”她卻不知道我在想什麼,“馮笑,現在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所以你去找任何人幫忙都是沒有用處的,因為這件事情我是主要責任,而且,童陽西他……馮笑,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心裏最難過的、同時也是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就是,我當初的那個決定造成了童陽西的犧牲,自從他犧牲之後,我一直都不能原諒自己,同時也更不能原諒方強。”
我看著她,“那麼,童瑤,你可以告訴我當時你和方強,還有錢隊長一起辦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案子嗎?”
她卻搖頭道:“你不是警察,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處呢?”
我說:“童瑤,你知道嗎?現在我心裏特別害怕,因為我忽然在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搖頭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疑凶不是你嶽父。”
我頓時地就放心了下來。剛才,當我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很可能是與方強曾經說過的那個案子有關的時候,我心裏就猛然地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來:這件事情是不是和林易有關係?這個念頭太可怕,以至於我不敢直接地、即刻地去問她。
“那麼,我可以幫你什麼?”我問道。
她搖頭,“你現在唯一能夠幫我的就是陪我喝酒。也許明天,也許在春節之後,我就會想到今後該去做什麼了。”
我問她:“童瑤,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當初你的那個決定錯了?”
我還是那麼的善忘,不過我自己知道至少為什麼:我不可能去計較她對我的看不起,因為我太在乎她曾經給過我的那些友誼。所以,我才會這樣再一次地去關心地詢問她這樣一個問題。
她怔了一下,隨即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似乎明白了,“這麼說來,直到現在你依然還是不能確定方強就是錯誤的。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她看著遠處,江麵上,我也側身去看,發現霧蒙蒙、黝黑的夜色裏麵的江麵上有著幾盞燈光,那是航道等。隨即就聽到她在說道:“我不知道。也許吧。”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童瑤,我倒是有個想法。”
她轉過身來看我,眼裏帶著疑問,“你說。”
我笑道:“既然你喜歡警察這個行業,既然你對那個案子還感到有疑問,那你就自己去開一家私人偵探所好了。這樣既可以解決你今後去向的問題,又可以幫助你繼續調查那個案件。”
她頓時就怔在了那裏,一會兒後才說道:“與其如此,那我還不如遠離這座城市呢。我是警察,讓我淪落到去當私家偵探?不可以!”
我頓時也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太過理想化了,因為我考慮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麵:她的自尊。
於是我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也罷,隨便你吧。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借給你錢。”
她看著我,“馮笑,我前麵那樣說你難道你都沒有生我的氣?”
我苦笑,“因為你說的很對。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不過有一點你錯了,童瑤,我從來沒有主動地、有意識地去想過要和某個女人做那樣的事情,每次都是……”
說到這裏,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表述了。童瑤問我道:“你說意思是說,都是那些女人在gou引你?”
我苦笑,“我不想用這個詞。不過,怎麼說呢?我覺得自己所認識的女人中,大多數都是帶著某種目的來和我交往的,而問題的關鍵在於,我自己的抵抗力太弱了。”
她歎息,“馮笑,你這個人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真誠。最可恨的地方也是這一點,因為你的真誠讓人無法進一步地批評你。”
我苦笑,不過現在我心裏的感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