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頭來看著我,臉上似笑非笑,“你們的這位黨委書記漂亮嗎?”
我怔了一下,隨即禁不住就笑了起來,“你呀,怎麼連這個人的醋都要吃?這個女人差不多四十歲了,怎麼可能漂亮?”
她也不住地笑,“我們女人有一種漂亮叫風韻猶存。你說是不是?”
我大笑,“哈哈!她那樣的居然可以稱之為風韻猶存?你別說了,我們正在吃飯呢。”
她也大笑,“有那麼醜嗎?”
我搖頭道:“醜倒是不醜,不過她那種故作姿態的強勢真讓我感到惡心。”
她搖頭道:“剛才聽了你講的關於這個女人的情況後,我倒是覺得這樣的女人並不可怕。她喜歡什麼你就給她什麼好了,讓她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你是院長,又是男人,去和一個女人嘔氣會讓別人覺得你沒有涵養。”
我愕然地看著她,“這怎麼行?我決心在盡快的時間裏麵改變醫院的現狀,如果我把權力都給了她的話,我的想法怎麼能夠實現?不行,堅決不行!”
她盈盈地笑,“誰叫你把所有的權力都給她了?你是院長,主管業務方麵的事情,而且還應該是醫院的法人,財權、物權在你手上,你適當給她一點好處得了。在女人麵前你不要那麼較真。你知道應該怎麼對付潑婦嗎?潑婦若是罵你你大可不必理會那是她沒教養,而且她若是罵你,你一定要淡定,不要看上去很生氣或者很急躁,因為這樣,潑婦就達到她的目的了。一隻狗咬了你,你總不可能去咬那隻狗吧?我的這個比喻可能有些過分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明白,再怎麼的她也是一個女人,而女人是需要哄的,你就將就她一些,適當給她點甜頭,權當哄哄她好了。”
我頓時也笑了起來,“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不過我覺得這個女人的目的似乎並不僅僅是為了得到一點點好處的問題,而是想完全地掌控醫院的一切。現在她都已經把他視為一把手了。”
她想了想後說道:“隻要她不觸犯你的底線就行。我覺得你還是讓讓她的好。”
我覺得,其實她也沒有說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出來,因為她對我講的這些其實我已經在這樣做了。
隨後,我才對她談了藥品招標的事情,同時也談了自己心中的那種擔憂。現在,我覺得她應該基本上是可以信任的了,因為現在她給了我一個總體的印象和感覺:她其實是一個善良、聰明的女人。
女人的善良是一種難得的品質。
她聽了後沉思了一會兒,隨機喃喃地道:“如果你能夠誘使那個女人去管這件事情就好了。”
我一聽,頓時大喜,“好辦法!”不過,我隨即又有些擔憂了,“這樣一來的話,我就必須告訴她那家公司和鄒廳長的關係,而且如果事情辦成了的話她和鄒廳長的關係豈不是更近了?”
她搖頭道:“當然要告訴她了,不過你隻是告訴她而已,或者隻需要暗示。即使到時候出事情了你不承認自己暗示過她就是。除非是她錄音了,或者有白紙黑字讓你簽字了。你怕什麼?還有,你們鄒廳長既然安排了她到你們醫院來,他的本意就是為了你們醫院的班子保持平衡,反過來,鄒廳長也需要你去製衡你們的那位黨委書記呢。而且,我覺得你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去計較,你應該清楚你不可能當一輩子這個院長的,你還有更大的前途。所以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醫院按照你的思路和規劃建設好,這就是你的政績。其它的事情你都可以讓步。你說是不是?”
我深以為然,“嗯。你說得對。反正招標計劃書已經製定好了,讓她去做也就是讓她辦點具體事情罷了。小琴,你的這個主意太好了。明天我就開會研究這件事情,隻要請她來參會,我想她一定會同意管這件事情的。”
她提醒我道:“最好是她主動要求管這件事情。這樣最好。”
我點頭,“我說的是萬一她不主動要求的情況。”
第二天上午依然沒有雲天才的消息,我心裏更加擔憂,而且還特別擔心他的妻子跑到醫院來問情況。不過我隨即就想到自己的這種擔憂可能有些多餘了,因為我忽然想起那位警察說過,他們會去找雲天才的老婆了解情況。作為女人,她們總是特別敏感的,所以,我估計現在雲天才的老婆可能已經知道情況了。於是我去把鄧峰叫了來,“你和沈院長兩個人,誰和老雲的關係近一些?”
他回答說:“我們平日裏和他的私交都不深。”
於是我把自己剛才的那個分析對他講了,然後說道:“現在最好能夠有一位我們醫院的人去他家裏一趟,一方麵表示我們的關心,另一方麵也應該安慰一下老雲的妻子。我擔心再出更大的事情。”
鄧峰點頭,“這樣吧,讓江梅去吧。她以前是院辦主任,她去過老雲家裏好幾次。而且她是女人,這樣的事情適合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