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的時候似笑非笑,而且眼神裏麵帶有一種懷疑。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真的很難猜透,就拿這件事情來說吧,明明是她給我出的主意,結果我按照她說的去辦了,她卻反倒開始懷疑起我來。
我隻是對她說了一句話,“今天晚上我送那服務員到的酒店,然後直接就回來了。”
她即刻就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你沒讓她跟著那位處長走?”
我苦笑著說道:“既然是護士,就不能讓那位處長覺得她像小姐一樣那麼容易得到。男人嘛,越不容易得到的才越覺得珍惜。”
她即刻就扔掉了我的胳膊,“你是不是覺得得到我太容易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在無意中說漏了嘴,急忙地道:“小琴,你怎麼什麼事情都往你自己身上套啊?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很敬重你的,不想褻瀆你也是一種不容易得到呢。”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還有這樣的道理?算了,我和你開玩笑的。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鄉下啊?再過一段時間的話我可能就不空了啊。”
我說:“再等兩天吧。這樣,我明天先去把電腦買了。對了,我們下去的話我那車怎麼裝得下那麼多電腦啊?”
她說:“我再開一輛就是。不行,這樣成本太高了。我們公司有商務車,我開那車下去就是了。把後麵的位子全拆了。”
我覺得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好吧,就這樣。”
其實我心裏在想,那筆錢的事情該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情究竟會怎麼樣我也懶得去管了。
第二天我給李小娜打了個電話,我問她那位處長聯係過她沒有。她說:“昨天晚上他就給我打了電話,不過我隻是很客氣地和他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我說:“拒絕是應該的,但是這種拒絕不要拖的時間太長。先答應和他去吃飯什麼的,然後你看情況辦吧。”
她說:“他就約我今天去吃飯呢,我對他撒謊說今天夜班。”
我哭笑不得,“好吧。你看著辦。”
我心裏當然著急,但是卻真的不願意李小娜過於地主動,因為這樣一來倒會被那位處長把我給看得低下了。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臉麵必須得要。
另一方麵,我催促鄧峰最近抓緊時間和那位處長聯係,“行不行都讓他給回個話。”
兩天後鄧峰來告訴我,衛生廳初步計劃給我們一千三百萬。
我大喜,“太好了。鄧院長,最近我可能要出去幾天,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就是因為這筆資金的事給耽誤了。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放心地去辦另外一件事情了。”
鄧峰說:“好奇怪,他怎麼後來再也不提那件事情了?”
我說:“可能是那天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酒喝多了。我們男人喝多了後經常胡說八道,第二天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點頭,“可能吧。”
我吩咐他道:“錢到賬後馬上讓財務科把那筆錢取出來,我這就給財務科長打招呼。你現在就填好單子拿來我簽字。我們得講信譽,不然今後不好辦事。”
他點頭。
我心裏很好奇:現在李小娜和那位處長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不過我極力地克製住了自己的這種好奇,因為我不想再去惹這樣的麻煩。
現在是陽春三月,悄然湧動的春色已經顯山露水。萬象初綻,一切都透著新鮮、精神。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不可遏止地在春天的路上奔跑,不可遏止地打開春天的羞澀,像成長中的青春少女,姣美的身軀散發著醉人的芳香。
如今已經是春色遍布,終於地,我和上官琴開車出城了,我們將去往那個她對我講過無數次的鄉村。現在,我完全放下了醫院的事情,心裏變得坦然了起來,而這種坦然的心情卻時時處處助長了我對春天貪婪的渴望。當我看到曾經熟悉的山川、河流、樹木和田園都一一舒筋展骨、眉清目秀,這姣好的麵容,頓時讓我夢回童年,憶起奔跑在春天的絲絲縷縷的細節。
出城後我們一路向西。從我們眼前掠過的一山一川,一直往西延伸,山與丘漸漸收縮,川區漸漸狹窄,最後在肉眼可以看到的遠方合攏,像一個蛋殼的小頭,河流、山川不約而同地聚會到這個點上,窩出一片盆地,盆地裏麵的景色更美,滿眼的春意也更加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