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怎麼辦?隻能裝做不懂她的意思。但是我知道,這樣的方式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

可是,我依然不敢去問她,因為我害怕真相。

如果那把槍不是她的倒也罷了,那麼一切事情都將不存在。可是我覺得這樣的可能性極小。如果那把槍就是她的呢?那麼就很可能有兩種情況:她不承認,但是心裏對我產生警惕甚至還會采取措施;她承認了,承認了一切,包括童謠告訴過我的那個案子。然後她用婚姻綁架我,或者對我發出死亡通牒。

當然,還有一種最好的情況,那就是她承認了一切,也同意我們不再來往,不過條件是我必須替她保密。可是,這樣的可能存在嗎?如果她真的是那樣的人的話,她會采用這樣的方式嗎?

而這天,秦緒權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問我在不在醫院裏麵。我告訴他說在,不過我已經不在以前的那家醫院了。因為我記得自己不曾告訴過他自己調動的事情。我不曾告訴他這件事情是因為我覺得不需要,因為我和他之間並沒有十分的交情,我們之間也算不上是什麼朋友。

他說,他女人最近身體不大舒服,想請我找個醫生幫忙看看。我說你來吧,沒問題的。隨即告訴了他我們醫院的名稱和具體位置。

現在我明白了,其實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就是我不斷幫助他的這種關係罷了。一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去幫助下層的人,以此獲得內心的滿足。就如同我和上官琴一起去給那個村子送東西時候的內心想法一樣。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困惑了:像上官琴那樣的人,她會是殺人凶犯嗎?

不多久秦緒權就來了,帶著他的女人。我給戴倩打了個電話,請她帶著秦緒權的女人去檢查了。秦緒權留在了我的辦公室裏麵喝茶。

在我的辦公室裏麵他顯得有些拘謹,甚至是手足無措。他說:“想不到你是院長。我說呢,難怪你那麼有錢。”

我哭笑不得,“秦村長,我可從來不貪汙、受賄啊。”

他這才發現自己話中的錯誤,“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覺得他太過緊張了,於是打電話讓院辦給我送一包煙上來。現在,我覺得這樣的事情並不算我占公家的什麼便宜了,一是這樣方便,二是我覺得很有麵子。

江梅親自給我送了煙來,是軟中華。我知道這是辦公室裏麵隨時用於接待的東西。於是親自將煙打開,隨即給秦緒權上了一支。

江梅離開的時候對我說:“馮院長,您最近什麼時候有空啊?我想和您說點事情。”

秦緒權頓時就說:“那我出去吧。”

我急忙招呼他坐著,隨即去問江梅道:“你的事情急嗎?”

她搖頭。

我說:“這樣,下午吧。”

她點頭後離開了。

秦緒權拿著那支煙在手上並沒有點上,我朝他笑道:“你把這包煙揣上吧,反正我也不抽煙的。現在你想抽的話自己點上好了,別那麼緊張嘛。”

他朝我笑了笑,隨即就拿出打火機來點上了。現在我才發現他變得稍微自然、隨和了些。

“怎麼樣?最近還好吧?”我問他道,麵帶微笑。

他“嗬嗬”地笑,“還好。農村人嘛,反正就那樣。不過馮醫生,哦,不,馮院長,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呢。這次我們村重新選村長,我全票通過了呢。如果不是你的話,這根本不可能。”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我對他的那些幫助,其實現在農村的人也很現實:誰能夠給他們帶來經濟效益當然就選誰了。我笑著說:“小事情,你別那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