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個康先生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幹嘛裝死啊?不過這倒是一種合理的情況,他那麼睿智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死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可是要比宋梅強多了。

於是我又問道:“那麼,康先生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他搖頭道:“不知道呢。我想,既然他都裝死了,肯定是不敢再在那地方住下去了啊。”

我想也是。不過我隨即就想道:既然康先生沒有死,而且他的死是一場騙局的話,那麼當時童謠的那種推斷就是完全錯誤的了。也就是說,她當初懷疑上官琴的事情是毫無道理的。

這一刻,我忽然就決定了:一定要把那槍的事情搞清楚,否則的話我將犯下今後自己難以饒恕的錯誤。如果我不能夠在上官琴的住處找到那東西,那我一定要去找她問個清楚。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找她問個清楚,否則的話我將再一次與我的幸福擦身而過。

想到這裏,我頓時就坐不住了,於是我對秦緒權說:“秦村長,本來今天我應該親自請你吃頓飯的,但是現在我有點急事請。這樣,我讓我們辦公室的江主任招呼你怎麼樣?”

他急忙地就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很忙,我自己在外邊等我女人就是。”

我說:“那怎麼行呢?這樣,你跟我來吧。對了,你把煙拿上,反正我也不抽煙的。”

隨即,我帶著他去到了院辦,我對江梅說:“江主任,我忽然有一件急事要馬上去處理。我這位朋友就麻煩你接待一下,他愛人在我們醫院做檢查,中午的時候你代表我請他們吃頓飯。對了,既然你的事情並不著急,那我們隨時找時間談好了。”

江梅點頭道:“好的。我看您的時間吧。”

隨後,我急忙地開車去到了上官琴的住處。

我想,現在她不可能會在家裏的,因為早上的時候她依然是我送她到了公司的。而且她根本就想不到我現在會去她住的地方,即使她曾經對我有過防備但是現在應該早就鬆懈了。

不過我還是很小心,到了她住的小區後我把車停在了另外一棟樓的下麵,然後才走著去到了她的住處。

我打開了門,進去後順手關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到臥室,然後是廁所和廚房。我必須要肯定她不在家裏。她的住處很小,所以我很快就偵查完了。她當然不在。

於是我站在了客廳的中央開始四處打量她的這間屋子。說實話,我以前還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打量過這個地方。此刻,我知道自己必須靜下心來去感覺:假如是我自己的話,會把那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呢?

我相信這樣的方式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剛才在來這裏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把手槍真的會在這裏嗎?後來,我忽然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來——當時她對我說她身上的衣服不好看,所以要回家重新換一套。現在我忽然就覺得她那時候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要把那把槍放回到自己的家裏。

在那之前,我們一直都在一起,雖然在車上的時候我睡著了,但是我相信她絕不會在那個過程中去動那東西。萬一我當時忽然醒來了怎麼辦?

所以,如果她要把那東西拿回家的話就隻有那時候。除非是她晚上趁我睡著的時候下樓去悄悄拿,但是那也是不大可能的。萬一我半夜忽然起來上廁所的話怎麼辦?

當然,我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在分析這件事情,而且還是在肯定那把槍就是她的這樣的前提下。

現在,我依然是這樣在思考這件事情。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要排除自己內心的懷疑,至少必須先在這地方不能找到那把槍。

其實我是知道自己的內心最真實的那個想法的,因為我腦海裏麵再一次地浮現起了那天早上她說要回家換衣服的事情。那件事情至今都讓我覺得奇怪,因為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情況。不是我當時沒有懷疑過,而是那時候我在猶豫,在害怕。

我這人有個習慣,那就是從來不去翻看別人的東西,這一點上官琴應該已經非常的清楚了,因為在我們倆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裏,我從來都沒有那樣做過。除非是在廚房裏麵,因為我在做菜的時候需要臨時尋找一些調料。所以,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排除了那個地方。洗漱間就更不可能了,那地方很小,而且根本就不可能有藏東西的地方。

客廳裏麵……嗯,假如是我的話,很可能把那東西放在沙發下麵。不,不可能,萬一我做清潔的時候移動了它呢?沙發底下的那一麵?不,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去搬動它,而且那天我們是一起出發的,應該是一處隨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我不可能這樣盲目地四處翻看,因為那樣的話必定會留下我翻看後的痕跡。

所以,我接下來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麵,我在回憶,回憶那天早上我們出發前她曾經去過哪些地方,還有她當時的狀況。要知道,那東西很顯眼,她必須要做到順手拿到後就可以隱藏起來,然後將那東西放入到身上,然後還要放到車上去。

我覺得自己的記憶很模糊了。

哦,對了,車上……我忽然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