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林育告訴我說她近期要去北京,讓我沒有急事的情況下不要和她聯係。我當然會聽她的吩咐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她今天會給我打電話來,難道她已經回來了?

這一刻,我的心裏由衷地高興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種激動的心情。隨即我給老主任打了個招呼“對不起,我接個電話。”然後馬上就從個小飯館裏麵跑了出去。

“姐,你回來了?”跑出去幾步後我就急忙接聽。

電話的那頭即刻就傳來了她的笑聲,隨後才問我道:“你在什麼地方?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我回答道:“我今天在陪我的前任釣魚。嗬嗬!想向他討教一些問題。”

她再次地笑,“不錯啊,馮笑,你懂得去做這樣的事情,那說明你又有進步了。”

我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剛剛到這個新單位,什麼都不懂,所以就隻好走這樣的捷徑了。今天我收獲很大。姐,你還沒有告訴我呢,你從北京回來了沒有?”

她笑著回答我道:“回來了。我昨天晚上回來的。馮笑,這樣說來晚上你不空了?”

我急忙地道:“空啊。今天晚上暫時沒有別的安排呢。”

她說:“那就好。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我說:“好啊。姐,就我們兩個嗎?在什麼地方?”

她說:“黃省長打電話來說請我們去他家裏吃飯。對了,你準備好了禮物沒有?”

我忽然想起吳亞茹的那幅畫來,但是我頓時就猶豫了,因為我並不認為那幅畫就是她送給我的,而且對於董潔的事情來講我的內心是很愧疚的,更何況那幅畫我根本就沒有去打開看過。那天晚上吳亞茹和寧相如帶著董潔離開後,我隨手就把那幅畫扔到了沙發前麵的茶幾底下去了。

其實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的懶惰。我並沒有忘記這件事情,準確地講我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在考慮春節送禮的事情了,但是卻實在不知道該給黃省長送什麼東西,我去看過珠寶類的東西,發現真正的好東西價格竟然昂貴得嚇人,一般的東西卻又覺得拿不出手。後來我就“搞忘”了這件事情。並不是真正的搞忘,而是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便幹脆把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

任何人都是有惰性的,特別是當遇到那些讓自己感到為難的事情的時候,於是就總是想到幹脆放棄或者放到以後再說。我就是屬於後麵的那種情況。現在,當林育忽然問起我這件事情來的時候,我才頓時著急起來,“姐,我就是還沒有準備好啊。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了,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姐,你給我出出主意吧。”

她笑著說道:“我有什麼主意?黃省長這個人不是那種喜歡別人送東西的領導,不過我們當下屬的總得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不是?所以東西不在於有多貴重,能夠表達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

我歎息道:“可是,難就難在這裏啊。”

她即刻就笑了,“那,我送你一樣東西吧。他肯定會喜歡的。”

我頓時大喜,“姐,那是什麼東西啊?”

她說:“你下午早點回來吧,你自己來看了就知道了。”

我連聲答應。

她說:“好了,你去陪你的老領導吧。別人人家覺得你年輕不懂事。”

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我心裏頓時暖呼呼的。

回到小飯館裏麵後急忙再次道歉,忽然發現自己的酒杯已經倒滿了酒,碗裏也被盛上了魚湯。

老主任說:“小馮,你還沒嚐我做的魚呢。你先嚐嚐。”

滿江南在旁邊說道:“味道好極了。”

我笑著說:“是嗎?”於是急忙去喝了一口。果然如此:微辣,酸菜的酸味中帶有一種特別的香味,隨後就體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鮮,那是草魚本色的鮮,口裏麵的味道濃縮了若鹹若酸的勁頭,頓時就給我帶來了一種通體清爽的感受。這種酸菜的酸味夾帶著絲絲辣香的感覺,讓我感覺到一種別樣的酣暢,仿佛每個毛孔都要蠢蠢欲動。我喜歡這種味道,酸中帶著微辣,辣中又透著酸菜的鹹香,回味之間,簡簡單單就讓你愛上了這道菜了。

我禁不住就感歎道:“味道太好了。難怪有人說,吃酸菜魚,就猶如談一場戀愛,時而酸溜溜,時而麻辣辣,吃的是辣的誘惑,還有酸的回味。現在我才覺得這句話並不準確,因為並不是什麼人做的酸菜魚都會有那樣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