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我有意要替林易辯解,而是在我的心裏真的不希望他是那樣的人,至少我目前並能夠接受。試想,如果林易真的是那樣的人的話,那麼他的江南集團最終必將出現大的問題,因為與官員作對的最終結果可想而知。一旦江南集團出了問題,那麼林易也將成為眾矢之的。我相信一點:在官員麵前,商人永遠是弱者。幾千年來的中國曆史是如此,如今也依然是這樣。
而一旦出現這樣的結果,那麼對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且不說其它的方麵,就是我的孩子……想到這裏,我心裏驟然地緊張了起來。我頓時明白了,自己這樣的緊張才是我剛才對林育說那番話的最根本的原因。
林易卻搖頭道:“任何人都必須本分。商人就是賺錢,官員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並謀求更大的發展機會,任何行業的人都必須按照自己的行業規則行事,任何試圖綁架官員的商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呂不韋一介商人,他通過各種手段後來成為了大秦的宰相,但是他還是逃脫不了身敗名裂、晚年淒慘的下場,那是因為呂不韋的野心太大,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晚晴紅頂商人胡雪岩算是很成功的商人了吧?但是他生活荒淫無度,又不諳政界之道,終於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最終錢財散盡,黯然離世。老子說: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意思是說委屈才能求全,低窪之處才有可能盛滿水,而一旦充盈,又有可能溢出。林易這麼聰明的人,怎麼竟然不懂這樣的道理呢?由此可見,曆史總是會不斷重複的。”
我頓時不語,因為她的話確實震撼了我。她的話雖然簡單,但是其中的深意卻讓人深深地回味。不過我覺得她好像還沒有說到最根本的地方上去,我認為,曆史雖然是在不斷地重複,但究其根源卻隻有一個,那就是人的欲望。不然的話,每年雖然有那麼多的官員被雙規、坐牢,但為何依然有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
當然,我不可能在林育麵前說這樣的話,畢竟她也不是屬於那種沒有絲毫問題的官員。我也不是。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如今,沒有絲毫問題的官員還有嗎?
她在看著我,“馮笑,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我即刻就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急忙地道:“不,你說得很對。不過我在想,他能夠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也許他以前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才獲得了今天的這一切也難說呢。”
她說:“不是也許,應該是肯定。但是他以前操控的是那些低級官員,而現在,假如他試圖要去操控黃省長的話,那他就簡直就是利欲熏心、太自不量力了。”
我想也是。不過……我試探著去問她道:“姐,你剛才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可是我想,或許我提醒一下他,這樣的話……”
她卻即刻打斷了我的話,“不可以!林易在江南省也算是第一首富了,他可以用金錢去辦很多的事情。黃省長處於那樣一種敏感的位置,如果能夠少一個敵人最好。馮笑,我的意思你明白嗎?切記!這件事情從現在起就爛在你肚子裏麵好了。你說的那個女孩根本就不可以考慮。馮笑,你要明白一個原則:黃省長身邊的人必須是最可靠、並且是必須可以控製得住的。明白嗎?”
我不住點頭。
她撫摸著我的手,說:“馮笑,躺上來吧。你看你,手都變得這麼涼了。來,到姐的被窩裏麵來,裏麵暖和。”
我當然知道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可能還要和我做那樣的事情了,同時我也確實感覺到了寒冷,於是就脫掉了身上的睡袍,然後鑽入到了被窩裏麵。
她即刻來到了我的懷裏,將她的頭枕在了我的臂彎裏麵,隨後我就聽到了她柔柔的聲音,“馮笑,你知道嗎?再大的領導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會孤獨、寂寞。”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她好像說的是她自己,但是轉念一想好像又不是,因為她的級別還不是特別的高,所以也就稱不上什麼“再大的領導”了。我頓時明白了她說的是誰了,“姐,你說的是黃省長吧?”
她說:“是啊。從男人的角度上講他其實也很可憐的,每天的工作那麼繁忙,還要去應對各種複雜的局麵,可是回到家裏卻沒有女人疼愛。哎!”
我忽然就說了一句:“姐,其實你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的。”
她在我臂彎裏麵搖頭,“不可以的。那樣的話有的人就可以拿這件事情去攻擊他了,畢竟我是他的學生,現在端木雄已經死了,但我和端木雄是他學生的身份卻永遠也不能改變。不是說現在不可以,而是擔心被別人把我們的關係提前到前麵去。馮笑,黃老師也很可憐我的,他說我是一個苦命的女人,還說你也和我們差不多,大家都苦到一堆兒去了。嗬嗬!也許,他也是因為這樣才對你有著不一樣的好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