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在莊晴那裏住下了。

我給她做了熱敷,又讓她吃了一次藥,然後我們一起在被窩裏麵看電視。中途的時候她換了好幾個台,我發現電視裏麵的那些節目都還不錯。

晚上十一點過我們去床上睡覺,她一直依偎、蜷縮在我的懷裏,像一隻小貓一樣。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給她做了早餐,可是她卻不願意起床。她對我說:“馮笑,你先回去吧。今天有一個導演壓迫和我談一部戲。”

我知道,或許她真的是有事情,而她主要的是變相地在逐客。

回到酒店後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看來自己就這樣在這裏等待事情的結果已經沒有了多少現實的意義了。幹脆回去算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可是,難道我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事情的結局究竟如何現在還完全是一個未知數啊,回去後別人問起我的話我怎麼回答?上麵正在研究?這倒無所謂,而問題的關鍵是,我怎麼去向何省長彙報此事?還是說上麵正在研究?要知道,她可是副省長,這樣的話隻能被她認為是一種敷衍,或者還肯定會被她認為是事情沒辦成的托辭。

或者馬上給竇總打個電話問問?可是我想到他在莊晴身上做的那種事情,心裏就頓時憤怒起來。或許我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讓我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對他去說那些肉麻的話,我做得到嗎?

或者讓吳雙再幫我問問?這樣似乎也不大好,她會覺得我辦事的能力太差的。畢竟她是我們江南省的幹部,她在這件事情上幫我到這樣的程度就夠了。何況我現在已經意識到她肯定知道莊晴和竇總的事情了。

很明顯,前天上午在莊晴和她的通話中,她一定對莊晴暗示了什麼,然後當她在晚上的酒桌上看到了莊晴那樣的表現後才覺得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大了,不然的話,當時的她為什麼在我麵前說出那麼肯定的話來?

對此我心裏很憤怒,同時也感到非常的不安,因為這件事情即使成功了也讓我覺得很不光彩,因為這樣的成功竟然是通過那樣的手段得來的。

現在我開始後悔起來:早知道是如此的話,當初就不應該去和吳雙做那什麼交換了。現在看來,吳雙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現實。忽然,我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可是吃了大虧了:我和她之間明明談的是交換,她的事情我替她辦成了,我的事情她也得去替我辦成才是,即使是要通過那樣的手段去賄賂竇總,那也得她自己去才是,幹嘛要搭上莊晴啊?

這個狡猾的女人!我在心裏憤憤地罵道。

最後我還是說服了自己即刻給竇總打電話。我對自己說,既然莊晴已經那樣做了,如果我後麵的事情沒有跟上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愧對於她啊。

如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大家都是在不擇手段在謀取利益,這樣的事情也不算什麼的。這是一個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時代。我進一步在心裏說服自己。

莊晴,不管她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宋梅的替代品,但是作為我來講,她永遠都是我應該感激的人,為了她,我應該義無反顧地去為她做任何的事情。

我終於拿起電話給竇總撥打。

電話通了,對方卻沒有說話,我急忙地自我介紹道:“竇總,您好。我是江南省招辦的馮笑。”

他終於說話了,“你好。你的事情我已經替你辦妥了。過幾天就會有消息的。”

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激動的感覺,反而地,我的腦海裏頓時就浮現起了他那張難看的臉,而且也禁不住就想到他在莊晴那美麗的身體上所幹出的那種事情來,頓時就感到一陣惡心。不過我控製住了自己這樣的情緒,我說道:“太感謝了。吳主任已經告訴了我這個消息了,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問問您,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時間,我想再請您吃頓飯,當麵向您表示感謝呢。”

他說道:“不用了。馮主任,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去和省招辦溝通吧。再見!”

他即刻就掛斷了電話。

一會兒後我才想起了需要憤怒:這狗日的,在電話上都還他媽的這麼傲氣!其實你他媽的就一畜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