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給黃省長打個電話問一下再說。我在心裏這樣想道。
其實我心裏還是很猶豫的,因為我並不想他在北京的時候過多地去打攪他。他是我們省的常務副省長,並不是到北京來玩的。
那就發短信吧。我這樣對自己說。隨即很快就編輯了一條短信:黃省長,打攪您一下。我們這個項目今後省財政是不是要讓我們收費啊?
想了想後頓時就覺得不妥:我這不是在提醒他嗎?於是急忙修改:黃省長,請示您一下。我們的這個項目將涉及到二十餘所高校,而那些高校要求收費,我擔心我們的經費不足。您看怎麼辦呢?
過了很久後他才給我回了短信:事情最後確定下來再說。你們可以按照以前的點招政策執行。
果然是這樣。我心裏想道。一種無奈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不過我還是給他回了短信:謝謝黃省長!我明白了。
忽然想喝酒,因為此刻我才發現自己所幹的這件事情好像並沒有曾經想象的那麼有意義,同時也深深地為莊晴為了我所付出的感到不值。而且,此刻的我覺得自己好卑鄙,好可憐。現在,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作為官場中人的一種無奈。
我給老主任打電話,“老主任,就按照您說的那樣辦吧。”
他問我道:“你已經問過了?”
我苦笑著說:“看來我還是太單純了。也罷,就這樣辦吧。”
老主任安慰我說:“小馮,你是從高校出來的領導,從事行政工作的時間並不長,這樣的事情慢慢地你就會習慣的。嗬嗬!其實我吧,工作了一輩子都沒有想明白,結果現在退下來了後反而什麼都看得開了。如今大家都是這樣在幹,任何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我忽然感到一陣落寞,“老主任,您說得對。”
他“嗬嗬”地笑,“小馮,你現在的心情不大好是不是?我們去喝酒吧。就在這酒店裏麵。奶奶的!大家一起花國家的錢算了!節約個狗屁啊!”
我很是詫異:老主任怎麼也說起髒話來了?不過我覺得他這樣的話還真帶勁。於是便大笑了起來,“好,我們喝酒去!今天晚上我們喝茅台,吃海鮮!奶奶的!”
叫上梁處長後我們三個人就朝餐廳而去。不過我還是覺得要注意影響,“我們還是要一個雅間吧。”
老主任看著我笑,“你呀......好吧。”
我們點了很多的菜,是我點的。說實話,我有一種使氣的成分在。我點了一隻龍蝦,還有鮑魚。然後是其它的一些富有特色的菜品。
“不要茅台吧?五糧液好了。這裏的茅台也不一定是真的。”老主任說。
我大笑,“好,那就五糧液。”
梁處長問我道:“馮主任,您的身體現在沒有問題了吧?”
我搖頭,“沒事,最多這邊再貼一塊銀幕。”
他們倆都笑了起來。
三個人的酒倒好後我對老主任說:“您說句話吧,我們開始。”
老主任說道:“你說吧,你是現在的領導。”
我說:“今天晚上是我們作為朋友在喝酒,您是長輩,當然應該您說話了。”
老主任頓時大笑,“這輩分,夠亂的了。既然我是長輩,怎麼又是朋友了啊?也罷,我說。我們也算是忘年交了吧?來,我們舉杯,為了這次我們的北京之行,為了我們終於辦成了此事,我們幹杯。”
我們都笑著喝下了。我說:“這五糧液也就這味,其實我一直搞不明白有些人竟然喝酒會成癮。這東西哪裏有那麼好喝嘛?”
老主任瞪了我一眼,“你沒有上癮,怎麼知道其中的滋味?我不喝酒的話會感覺到手發抖,還會出汗,而且心情煩躁、坐立不安,喝了就舒服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因為我眼前的這位就是一位酒鬼。我即刻歉意地道:“看來您已經喝酒上癮了,不過還是要少喝的好。”
他歎息道:“我這一輩子,除了釣魚就喜歡這玩意了。人活一世,一晃就是幾十年,何苦為難自己?”
我笑道:“倒也是。來,我先敬您一杯。”
剛剛喝下這杯酒,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我看了看,發現是北京地區的區號。心裏有些詫異,於是急忙接聽。
電話裏麵傳來的竟然是木嬌的聲音,“馮叔叔,我在你住的酒店大堂裏麵,剛才我去你房間,你怎麼不在啊?”
她怎麼來了?我不禁苦笑。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覺得不好多說什麼了,因為她沒有用手機給我撥打,這本身就說明她是擔心我不接她的電話,也就是說,她是非得要見我。而且如果我過於地反應激烈了的話,反而會引起老主任和梁處長的懷疑的。
“我們在吃飯,你來吧。你還沒吃飯吧?”我說。
“好啊。我餓壞了。你們在哪個房間?”她很高興的聲音。
我即刻告訴了她。隨即對老主任說道:“我以前一位同事的女兒,她在北京讀軍校。這孩子,讓她別來,可是她一點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