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將阮婕與曾鬱芳區別對待。或許是因為阮婕和我沒有那樣的關係的緣故。我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因愛生恨了,因為我確實對曾鬱芳沒有絲毫的愛的成分,但是她那樣去做是讓我心裏很不舒服的,因為我自己竟然曾經也和這樣的一個女人發生過關係。
其實說到底阮婕的性質和曾鬱芳也差不多,可是我就是對她厭煩不起來。而此刻,當她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來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我看著她,柔聲地對她說:“好吧,你說吧。”
她說,聲音輕輕的,“其實,我是被冷華這個老淫#棍脅迫的......”
我頓時大吃一驚,因為她說的冷華就是冷主任。他怎麼可能去脅迫於她?而她又怎麼可能受其脅迫呢?
不過我隻是在心裏震驚,並沒有去問她為什麼。因為我還是那樣在想: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不過此時我卻隻有聽著。我心裏是這樣想的:你講多少我聽多少,你講完了後我就忘記它們。當然,我是不可能會忘記的,不過我不把她的事情拿出去講,這本身也算是一種忘記。
可能是她非常地驚訝於我臉色的平靜,所以她竟然就有些說不下去了,“你......馮主任,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講真是難以啟齒,我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女人長得太漂亮不是什麼好事情,怪就怪我自己把職位看得太重了。馮主任,我不想讓我男人知道這件事情,我不想離婚,因為我的孩子還很小。”
我朝她擺手道:“我理解。阮婕,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你作為女人,想要進步的話漂亮反倒是一種障礙,所以你隻能去突破這種障礙。我們都是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有些事情我完全理解。”
她說:“謝謝你,馮主任。我,這樣的事情真是太......哎!”
我看著她,柔聲地說道:“有些事情,想通了就是天堂,想不通就是地獄。既然活著,就要活好。有些時候我們由於太在意有些事情了反而會因小失大,得不償失。有些事情究竟是不是麻煩和煩惱,完全取決於我們如何看待和處理它。別總拿什麼都當回事,別去鑽牛角尖,別太要麵子。所以,你不要在意這些事情,豁達一點、灑脫一點為好。不過,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注意的是不要繼續那樣下去。畢竟你是女人,有些事情一旦真的傳出去了的話無論對你個人還是你的家庭,特別是對你的孩子都不好。阮婕,你說是不是這樣?”
我對她講的是實話,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倒是無所謂,最多也就是被人在背後議論一下罷了,這樣的事情還不至於讓一個男人完全地趴下。可是女人就不同了,因為社會倫理道德對她們有著另一種不同的衡量標準,一旦這樣的事情被暴露出去了的話,那對她們來講很可能就是致命的。何況她還是有著職務的公務員。
她說:“我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心裏害怕。馮主任,說實話,現在我連辭職的念頭都有了。可是假如我真的辭職了的話,我又能夠去做什麼呢?”
我頓時就怔了一下,因為我想不到她竟然會真的把這件事情看得這麼嚴重。我說:“阮婕,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有個人得到了一隻寶貝紫砂壺,他每天都要把那東西安放在自己的床頭,因為他太喜歡這東西了。有一次,他在夢中失手將紫砂壺的壺蓋打翻在地,頓時就驚醒了,他很是惱怒,心想壺蓋既碎,留壺身何用?於是就抓起壺就扔到了窗外。可是天亮後他卻發現壺蓋原來是掉在了棉鞋上,一點都沒有損壞。他心裏頓時就更生氣了,隨即一腳就把壺蓋踩得粉碎。後來他出門,卻發現昨晚扔出窗外的茶壺竟然完好地掛在屋外的樹枝上......阮婕,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一點:衝動是魔鬼。有些事情可能並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她似乎已經聽進去了我的話,因為我發現她在沉思。一會兒後她說道:“謝謝你,馮主任。”
我說:“你早些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呢。”
她來看了我一眼,我忽然發現她的眼神是如此地充滿著嫵媚,真的有著勾魂奪魄的力量。我頓時就差點不能自己了。隨即我就聽到自己喃喃地在說:“去吧,早些休息,你早些休息......”
可是她卻依然在看著我,她的眼裏有波光在流動,她的眼神裏麵仿佛有無數漂亮溫柔的小鉤,那些小鉤帶著迷幻的色彩朝我飄散過來,它們一下子就分別去到了我的靈魂深處,讓我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飄散在了身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