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在心裏苦笑:我敬這一圈的目的就是想聽你發出點響聲呢,結果竟然就這樣一句話就完了。
隨後我去敬何省長,何省長對我說:“小馮,你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你隨意喝就是了。”
我點頭,不過還是一飲而盡了。我認為,領導的話有時候得完全地聽,但是有時候卻千萬不要太認真。比如這杯酒,它代表的是我的態度問題。
晚宴結束後我去到酒店經理那裏簽單,同時告訴他們明天我們的財務處來給他們結賬。這次我們除了禮品之外真的沒有花費多少錢,反而地,就是加上今天晚上的宴請,如果隻看在這家酒店的消費的話,我們的開支還基本上持平了,畢竟人家來開會是交了會務費的。
所以,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這樣的會議對我們來講都是非常劃算的。
簽單後酒店的經理竟然朝我遞過一個紅包來,“馮主任,今後請你多關照我們才是。”
我急忙拒絕,“不要這樣,該關照的時候我們一定會關照的。”
他說:“這是我們的行規,馮主任就不要客氣了。”
我想了想後接了過來,頓時就感覺到裏麵薄薄的,硬硬的好像是一張卡。我估算了一下,這次我們的會議在這家酒店一共消費了近一百萬,所以我估計這張卡裏麵至少也有好幾萬。
到了酒店大廳裏麵後我看見辦公室的人正在那裏給客人們派送禮品,老主任及幾位副主任都在,下邊的處長們也在這裏服務。
我把身上的紅包當著大家的麵遞給了財務處長,“這是酒店給的回扣,拿去入到我們的小金庫裏麵吧。”
大家都詫異地在看著我。其實我這樣做的目的也相當於是一種示範作用。
我笑著問老主任道:“老主任,我這算不算是受賄啊?”
老主任說:“算!怎麼不算!你接受了人家的錢,這就應該算。”
聽他這樣一講,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我還想以此減少我們這次的成本呢。那幹脆拿去還給他們算了。”
老主任笑道:“你自己又沒揣腰包,怕什麼?何況我們大家都看著呢。我隻聽說過個人受賄的,好像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單位受賄的講法。”
大家都笑。我也不禁苦笑,“老主任,您這樣會嚇死人的。”
副部長和北京來的那幾位領導是明天上午的飛機,到時候還得去送他們。所以,這次會議真正結束的時間應該是在明天。不過想到此次會議終於要結束了,我的心裏頓時就覺得輕鬆了不少。我到省招辦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卻辦成了好幾件大事情,這讓我真的有一種極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工作人員將禮物全部送到客人的房間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今天我自己開了車來,所以就讓小隋早早地回去了。
上車後我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是放在了車上,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前邊我下車的時候把它給忘記在這上邊了。急忙去看上邊有沒有未接電話......果然有,而且還有短信。
未接電話是鍾逢和丁香打來的。鍾逢給我打電話我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但是丁香......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這一刻我頓時就有了一種激動起來。因為我明白,丁香給我打電話來,她一定是因為康德茂。
我先給鍾逢回電話,因為這樣才可以讓我一會兒有充分的時間去與丁香談事情。
鍾逢問我什麼時候出國,我說過兩天看吧,我這邊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辦完呢。她說希望我能夠提前幾天告訴她時間,因為她得把酒樓裏麵的事情安排好後才可以離開。我說一定。隨後她就輕笑著問我:“我們好像有半個月了吧?”
我心裏頓時一蕩,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此刻我腦子裏麵浮現出來的並不是她現在的模樣,而是多年前那位風姿綽約酒樓老板的樣子,那時候我每次去吃飯她都給我打折,我與趙夢蕾在那裏吃第一頓飯的時候她還給我們送了一瓶五糧液。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忽然變得懷舊起來。或許是我心裏還在記掛著丁香的那個電話的原因?由丁香就讓我想到了康德茂,想到我們曾經在一起時候的那種相互坦然。
想到我還得馬上給丁香回電話,也想到後邊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接下來的事情,於是我對她說道:“我們不是馬上要出去了嗎?到時候天天在一起,還有異國風情。何必急在這一時?我們的客人們還沒走,暫時還不空呢。”
她笑道:“也罷。你一定要提前給我說出發的時間哦?”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你怎麼給我那嶽父講的?”
這個問題我本來問得還算是比較自然的,可是當我問出來之後才猛然地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我嶽父”三個字之間加上那一個“那”字。頓時就明白了,看來我已經在潛意識裏麵與他產生真正的隔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