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麵輕飄飄的,我看不出其中的喜怒哀樂。不過我頓時就惶恐和後悔了,因為我覺得自己實在是顯得有些卑鄙。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此刻的我竟然有一種覺得他有些可憐的感覺,因為他正在被我逼迫。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心軟的人,不過現在我也是沒辦法。所以,接下來我又禁不住住地去問了他一句,不過這次卻是小心翼翼的態度了,“冷書記,您看......”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歎息了一聲後說道:“我打個電話問問再說吧。你先回去,有消息我馬上告訴你。”
我不住道謝,不過我還是提醒了他一句,“冷書記,明天就是重點本科開始提檔了......”
他朝我揮手道:“我知道。”
我尷尬地轉身準備離開,卻隨即聽到他在叫我,“小馮。”
我急忙轉過身去,“冷書記......”
他雙眼在看著我,“如果這件事情我替你辦好了,那麼今後像這樣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來找我。可以嗎?”
他這是在和我談判。我是這樣理解的。我即刻點頭,同時苦笑著說道:“冷書記,這次我也不想來找您的,我也是實在沒有了辦法。”
他說:“好吧。你先回去。我知道你是一個具有一定素質的人,我也很欣賞你這一點。”
我隨即離開。此刻,我的心裏覺得有些憋悶得慌,因為我確實不想來找他的,但是除此之外我又沒有了其它的辦法,這下好了,他反倒認為我是在故意要挾於他了。
也罷,隻要他能給想辦法幫我解決這件事情就行。對於這件事情來講,我隻能如此地隻顧眼前,因為這件事情是必須要解決的。
我心裏還是那樣一種想法:即使這件事情不是汪省長交辦下來的,那我也必須要做好,有句話叫做小鬼難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羅秘書是汪省長身邊的人,如果他今後要使我的壞的話那將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也許我多年的努力就會因為他的某一句話而毀於一旦,這可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俗話說,人無遠慮就必有近憂,我不得不去考慮那樣的可能。
有句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現在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官場其實也是一種江湖,與江湖一樣複雜並且也有著大致相同的規。
我一點不用去想他是否能夠辦成這事,因為我相信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去辦好的。剛才他對我講了那句話,這就說明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了,因為他並不希望我在今後再一次去找他的麻煩。
一個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會采取兩種方式:一是逃避,二是去想辦法處理掉那種危險。而當無法逃避的時候就隻能去走這第二步。冷書記心裏很明白,如果這次他不替我解決掉這件事情的話,那麼今後就還會存在這樣的可能,所以,與其為了今後的事情擔驚受怕還不如馬上解決掉,我認為這是他心裏必然的想法。換做是我也會這樣做的。
但是這樣做的前提是:自己能夠解決目前的這個問題。
因此,他那樣對我講了,這就已經說明他基本上是有很大的把握了。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分析問題,這其實是一種習慣。我覺得自己這樣的習慣很好,因為有了這樣的習慣後就會減少自己很多的煩惱。比如現在,我就不會再去為了這件事情去過多地想了。
其實我心裏對這件事情還是留有一個後著的,那就是竇部長那裏。我心裏在想,如果冷書記那裏實在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話,那就隻好去找竇部長了。如果竇部長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話,那就完全、徹底地沒有了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好去向羅秘書解釋了,反正我是盡力了的,問心無愧。
現在我越來越認識到了一點:最重要的關係一定要放到最後,而且不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隨便去用。越重要的關係其中包含的能量就越大,因此所要辦的事情必須與之相符才可以,否則就是浪費。比如,像竇部長那樣人,一旦我去找他的話肯定就會付出很多,付出與獲得必須對等才是明智的事情。況且,我不可能經常去找他的,這不僅僅是付出的問題,而是我和他的關係並沒有達到無事不談的地步。
隻有我和林育的關係例外。在她那裏,我大事和小事都可以不分的,隻要我覺得她可以辦下來的事情就會隨時去找她,當然,她也必定會給我辦,而且辦得很好。
現在,我隻有耐心等待冷書記的回話。其實我對他講明天要提檔的事情,這是給我自己留下充分的時間,因為每一個梯次的錄取一般都在四天左右,所以即使他那裏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話我馬上飛一趟北京都來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