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後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吃過午飯後我即刻就對小徐說道:“你通知一下那位金廠長,請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下午的時候金廠長來了,我對他很客氣,“金廠長,你真的覺得咱們這酒廠可以重新做起來嗎?”
他點頭,“我覺得可以。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酒廠嚴重缺乏資金,而且管理混亂。我們的那些原酒和酒根......。”
我霍然一驚,“怎麼了?”
他欲言又止,“馮市長,也許這件事情我不該說,但是如今我們廠的問題確實很嚴重,有些廠裏麵的工人偷偷將我們酒窖裏麵的酒偷盜出去銷售,如果不是廠裏麵盡量在采取措施的話,可能早就剩下不多了。”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這說明你們的工作還是做得比較好的。看來對你們酒廠的改革必須馬上進行了。”
他卻在搖頭,“馮市長,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我們酒廠能夠一直保持現有的狀況,這裏麵的問題很複雜。”
他的話讓我聽起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說清楚,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複雜?”
他搖頭歎息,“有些話我不敢講。”
我頓時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你的意思是說,廠裏麵存在著嚴重的貪汙或者腐敗現象?”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即刻來問了我一句,“馮市長,您可以告訴我嗎?市裏麵接下來究竟準備對我們廠采取哪些措施?”
我搖頭道:“你看我這不是正在調研嗎?具體的辦法還得今後有了具體辦法後再說。”
他又問了我一句,“那麼馮市長,您這次的調研是您個人的行為呢還是市政府的決定?哦,對不起,可能我不該問您這個問題,但是我認為這個問題太重要了。”
我再一次地感到奇怪了,“這有什麼區別嗎?”
他說:“當然有區別了。算了,我就直接告訴您吧。我們廠最近準備變賣出去,買家都找好了,而且市政府好像也研究過,聽說是原則上同意把我們酒廠賣給某家公司,隻不過目前價格和人員安置的費用問題還沒有談好。所以,如果您是以個人的名義在調查的話,這件事情可能會給您帶來一些麻煩。如果是市政府研究後覺得對企業進行改革、依然保持它國有性質的話,那麼馮市長,我金濤願意在這裏向您毛遂自薦當這個廠長,而且也願意向市政府立下軍令狀,保證在兩年之內讓酒廠扭虧為盈!”
我想不到這裏的情況竟然如此複雜,沉思了片刻後便對他說道:“金廠長,你剛才的話我聽到了,也記住了,不過你提的這個問題我暫時還不能回答你。但是請你放心,我相信市委、市政府肯定會慎重對待這件事情的。目前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才剛剛調整,像這樣的事情暫時還沒有進一步的研究。我說了,如今我隻是調研而已。還有就是,金廠長,請你一定對今天我們的談話保密,我也會為你的那些話保密的,你放心好了。這樣吧,我盡快去請示一下文市長和陳書記,然後盡快做出決定。你看這樣好嗎?”
他很失望的眼神,不過卻依然在點頭,“好的。”
待他離開後我即刻就給陳書記打了個電話,“陳書記,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向您彙報。您現在有時間嗎?”
他說:“我馬上要回省裏麵去。你回去嗎?你回去的話我們在車上談吧。”
我急忙地道:“行。”
這樣正好,後天我讓小崔直接到省城來接我就是了。我心裏想道。
陳書記也是一輛黑色的奧迪,如果他的車與我的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車牌號了。上車前我看了駕駛員一眼,然後低聲地問陳書記道:“陳書記,您這駕駛員可以信任嗎?哦,您別誤會,是這樣,我要向您彙報的事情太過重要了,而且一點不能泄露出去。”
他想了想後說道:“那這樣吧,我們還是回了省城後見麵再談。明天中午我們找個地方,你看這樣可不可以?”
我想這樣也好,至少這樣會更妥當。
隨即我打電話叫來了小崔。
上了回省城的高速路後我才發現小崔開車太快了,他的時速竟然超過了一百五十碼。我急忙地道:“你開車別這麼快,一定要控製在一百二以內,一是安全,二是不會被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