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歉意地道:“馮市長,對不起,我以前給部隊裏麵的首長開車,他喜歡坐快車,習慣了。我今後一定注意。”

我點頭,“一定要注意,我們不趕時間,安全第一。今後我們會長期在這路上跑,慢一分,安全就增加一分。”

他說:“我一定注意改變習慣。主要是我們這車掛了軍分區的車牌,所以不怕罰款。”

我頓時詫異了,“這樣可以嗎?”

他笑著說:“我們四大家主要領導的車都是兩副車牌,因為要經常上高速路,所以這樣可以減少很多的經費。”

我不禁苦笑:這地方上的人可真會想辦法。

小崔隨即就笑了起來,“馮市長,我給您講啊,有一次高速公路的人找起來了,因為他們發現我們有一輛車在一天之內跑了近二十躺省城,更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居然會在同一時段這輛車同時出現在進出省城的高速路上。”

我頓時一怔,心想這也太詭異了吧?於是便問:“這是為什麼?”

他笑道:“四大家領導的軍車牌照好幾輛的號碼都是一樣的,因為我們的車都是套牌。而領導的車又都是清一色的奧迪,結果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了。”

我禁不住就大笑,心想倒也是,軍分區哪來那麼多的軍牌?不過這上江市的前任領導們也真夠會享福的,財政這麼差的一個地級市,竟然這麼多領導都在使用奧迪車。

三公消費啊......我不禁歎息。

我發現小崔的車速竟然又在不知不覺中快了起來,急忙地提醒他道:“小崔。”

他這才發現,“對不起馮市長,真的是習慣了。”

我說:“這樣的習慣不好。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也要注意。”

他連聲答應。

說實話,我心裏很是對他這樣的習慣感到擔心。而後來發生的事情也證實了我這樣的擔心是很有預見性的。大多數的車禍都是因為快。

晚上我回家後就在家裏吃的飯,然後開始看書。現在我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隻要是今後可能會分管部門的基本常識性的東西都需要去學習,特別是金融及經濟領域所涉及到的那些知識。

可是自學是很困難的。昨天晚上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去江南大學就讀MBA。我知道,那樣的學習隻需要利用周末的時間就可以了。

而且我知道,凡是去就讀MBA的人大多是官員和商業界的精英。在那樣的地方我不但可以學到不少經濟上的管理經驗,更可以借此機會認識不少可能會對我今後工作有幫助的人。

當然需要入學考試,不過我相信那樣的考試對我這種久經考場的人來講隻不過是小菜一碟,難道我還考不過其它的官員和商界的人?

自從父親去世後我發現母親的變化很大,曾經那麼喜歡嘮叨的她如今大多數時候處於沉默的狀態。雖然我知道這是因為她心裏一直在想著父親的緣故,但是我還是不免有些擔心,所以我曾經找過她談過幾次。

不過母親對我說了,她不會想不通的。她說:“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我和你爸過了五十歲後就偶爾會說起這樣的事情。那時候我就說:老馮,到時候我先走吧,你多陪陪孩子。你父親卻說道:你想得美,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你不知道啊?現在我知道了,他是故意讓我留下來受罪的。”

母親的話讓我的鼻子酸酸的,不過我相信母親不會有其它的想法了,因為她一直以來都聽父親的話,而且她也很喜歡自己的孫子。還有,她心裏也一直在牽掛我的那一個孩子。

有幾次她來問我我和餘敏那個孩子的事情,我都隻好對她說:“媽,其實我也很想那個孩子的,可是孩子現在有他的父親和母親,我們不要去打攪人家的生活了好不好?”

母親每次都歎息,“作孽啊......”

我何嚐不認為自己曾經所做的那一切是在作孽?不過在內心慚愧與不安中,我心裏完全放心了:母親的心裏有著這麼多的掛念,她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因此,我心裏對家裏的事情就不再有太多的牽掛。而且如今我的新工作也不能讓我對自己的家裏有太多的牽掛,正如陳書記對我講的那樣:我真正的繁忙還沒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