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責怪地對我說道:“馮笑。我知道的啊。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著急死我了。”
我頓時就笑,“你幹嘛著急?這麼長的時間你都經曆過去了,還急在這一時?”
她在瞪著我,我急忙地道:“好,好!我說就是。我在想,如果我就是這個凶手的話,肯定會設置一種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那就是電話響起時候的聲音。凶手在催眠孫露露的時候就暗示她說,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你就醒來。凶手在離開孫露露的家之後就隻需要給孫露露打一個電話,最好是打她家裏的座機。手機也可以。這得看凶手當時是怎麼給孫露露暗示的。電話響起來了,孫露露就從被催眠的狀態中醒來了,隨即就發現自己的手上拿著菜刀,地上是正在流血的童陽西。這個案子就完全可以解釋出是怎麼發生的了。”
她頓時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去查那天晚上孫露露的未接電話,包括她手機和家裏座機的,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個電話的話,而且還正好是那個時間段的,那麼現在你的這個推論就是成立的。是吧?”
我點頭,“不過童瑤,我忽然覺得這件事情繼續調查下去沒有了任何的必要了。即使在經過調查之後確定了我的這個推論是正確的,那麼也就隻能證明你以前對上官琴的懷疑的正確性。可是如今上官琴已經不在了,證實了這件事情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你說是不是?”
她卻搖頭道:“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其實也是對童陽西的一種負責。童陽西是殉職,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就過去了。馮笑,我知道,其實你心裏並不想去證實上官琴就是凶手背後的指使者,是吧?”
我頓時默然。她的這句話說到了我內心裏麵的真實想法了。
一直以來我其實都是在回避這個問題。不管怎麼說我對孫露露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而且她也曾經試圖來真正地接受我。不僅僅是從她的肉體上,而且她也試圖從情感上來接受我。她和我對此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所以,我不願意去相信她就是凶手。即使很多事實已經擺在了我的麵前,但是我依然不願意承認和去麵對這個現實。
但是我無法逃避,而且我的心裏也是非常矛盾的,因此,在我矛盾的內心裏麵還有另外的一個渴望:希望有一天能夠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這確實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狀態,連我自己都無法選擇。而現在,童瑤的請求替我做出了選擇。
童瑤在看著我,眼神裏麵一片柔情,“馮笑,我們都必須去麵對一些事情,即使是我們自己不願去麵對的。說實話,我每次麵對你的時候我心裏就很愧疚、難受,這不僅僅是因為你父親的事情,還有你對我的那一片真情。馮笑,你雖然以前很濫情,但是我知道,你對我付出的是真情,這一點我心裏非常清楚。可是我......”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真誠地對我談及到我們之間情感的事情。我心裏頓時就溫暖了起來,因為我對她的真實情感能夠被她感覺到,感受到。所以,我頓時就有了一種“為了她願意付出一切”的柔情。
我也去看著她,輕聲對她說道:“童瑤,謝謝你,謝謝你能夠這樣評價我。”
她的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開,然後端起酒杯對我說道:“來吧。我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