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對性的直率與開放程度,在亞洲國家中即使排不到第一,也列在前幾位。其情色文化的絢麗,往往讓初到日本的外國人瞠目結舌。

日本的色情文化的強盛表現在它的很多方麵:色情小說、色情動漫、色情連環畫、成人電影、色情遊戲俱樂部、色情電視節目、色情玩具與社會上很流行的色情時尚。

如今很多色情文化裏麵流行的詞彙都來自於日本或者因為日本的色情產業而因此變得發達,比如yuan交、製服、人qi等等。女優在日本也算一條獨特的成名途徑,這要在中國大概老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日本還把那些性玩具弄得花裏胡哨、非常多的名堂,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生意。據說在日本的地鐵與公共汽車上,大大小小的日本人看的漫畫書裏麵,多多少少都有色情情節,也沒有日本人覺得這個不合適。不少時尚雜誌前麵後麵也要載一大堆三點式照片才能賣得出去。

可以這樣講,在我們國家的男性中,對日本性文化的了解程度絕對是最為普遍的,而且也大都在心裏充滿著一種好奇。有的人單純地認為日本這個民族是一個變態的民族,我認為這樣的認識是狹隘的。試想:一個變態的民族能夠曆經千年而依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能夠擁有如此發達的科技與雄厚的經濟實力嗎?

所以,我認為這也應該是日本文化的一部分。而我眼前的這位田中一雄卻並不忌諱談這樣的問題,而且他還是主動在對我談這樣的問題。這其中固然有他在中國生活了多年、知道中國人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的原因,而更多的是他自己也認為這是自己國家的一種文化。

還有,我覺得他這是在暗示我什麼。

抑或是,他是在暗示我:假如今後他到了江南工作後,希望我能夠給他提供某些方便?以滿足他對自己國家文化的崇拜?

我正胡思亂想之間,隨即就聽到他在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在我們日本也有著不同答案。有人認為是因為色@情產業過於強大導致的,也有人認為是曆史原因導致的,因為自江戶時代的浮世繪中間已然有了不少色情文化的成分。

而我的一位前輩說是因為日本男人的日益衰弱,他們已經沒法大聲對人說出來與做出來,所以就轉變成了種種色情的玩意兒。可是日本女性卻普遍認為這是日本社會中存在著一種不負責的不道德力量,媒體也沒有盡到監督的責任,而女性其實是日本泛濫的色情文化的受害者。”

我更加覺得有趣了,隨即就問他道:“那麼,田中先生,您個人是怎麼認為的呢?”

他卻來反問我,“馮先生,我相信您也肯定思考過這個問題,是吧?您可以先說說您的想法嗎?”

我搖頭道:“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隻是注意到了貴國的這種現象。隻是注意,根本就不曾去思考過。不過,我覺得這可能與貴國的文化有關係。

在這個世界上,不少的國家都有自己奇特的文化和風俗習慣,但是外人卻很難理解。比如,馬達加斯加的‘翻屍節’。在馬達加斯加島上,人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辦‘翻屍節’。據說這樣的儀式在馬達加斯加中部高原上很常見,當地人會把祖先的遺體請出來跳舞。舞蹈結束後,人們還會用手指隔著裹屍布描摹死去親人的輪廓,告訴孩子們這個人有多麼重要。我想,貴國的這種文化或者說是風俗習慣也是如此吧?”

他即刻朝我舉杯,臉上是真摯的表情,“謝謝。”他隨即說道:“馮先生,您說得對。這個問題確實是屬於我們日本文化的一部分。在我國的性文化中,對男能力的崇拜,幾乎達到一種癡迷的地步。這個從我們最古老的曆史典籍《古事記》中就有關於日本國創始者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兄妹倆這方麵的詳細明確的記載。

到了十一世紀的時候,日本某修道院裏的《男性生zhi器比賽圖》,則極端地表現了帝國男性對性能力的展示和帝國女性對性的崇拜。到浮世繪時代這種的表達是有增無減,為了徹底明白地表達對原始性能力的崇拜,春宮圖及浮世繪的手法,超越了西方的寫真繪畫方法,用後世立方主義的畫法,三維地展示了觀察者的獨特的視角,增強了對男性的突顯。

我留學中國,其中的一個願望就是,在了解日本文化的中國淵源時,比較過中國文化與日本文化二者的區別。表麵上看,中國文化強調極強的原生性和持續性,日本文化則具有鮮明的開放性和主體性。

中國人一直談性色變,把性和罪過連在一起。而我們日本人不是這樣,我們沒有性罪同一的觀念。日本人情色的開放程度,在我們日本人眼中,性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是件很自然的事情,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如果這樣理解,似乎說日本人比中國人性格更直接更坦率,而實際上這是不準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