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知道我此刻內心裏麵的這種震驚。我實在是想不到他竟然能夠把童瑤的事情分析得如此的透切。

其實這件事情童瑤也有預感,她對我說過,林易很可能早就知道她被開除的事情是假的了,但是我也相信,童瑤一定不會想到林易會把她的事情分析得如此的透切。

問題是,林易的分析是完全正確的。我也知道,他的這種正確完全是來源於他對國情以及香港與大陸關係的透切了解。但是,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做得到的。

我心裏在想:既然他能夠分析到這一點,這就已經說明他是比較有把握的了,而且從童瑤那天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中我也明白了一點:童瑤現在不再需要為了自己的身份保密了。因為他在最近的幾次行動中其實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特別是在施燕妮的這件事情上。還有就是,童瑤本身是一個原則性比較強的人,既然她自己都對我講了這件事情,這也就說明這件事情不需要特別的保密了。

我點頭:“林叔叔,您說的沒錯。其實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是童瑤自己對我講的。”

他點頭,“這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也說明警方有人是真的想和我對著幹了。我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童瑤這個小丫頭,她也就是跟在人家後麵,她其實什麼都不懂。馮笑,你和她是朋友,有空的時候去勸勸她,不要成為了被別人利用的犧牲品,那樣很不值得。”

我頓時霍然一驚,“林叔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以理解為是您對她的威脅嗎?對不起,林叔叔,您的這句話讓我太吃驚了,我想不到您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無法從其它角度去理解。”

也許是因為極度的震驚,所以我才如此毫無顧忌地問出了這樣的話來,不過隨即我就冷靜了下來,因為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問話裏麵帶著一種質問的語氣,還有憤怒。

林易卻在看著我笑,“馮笑,你這麼激動幹嘛?難道我在你眼裏真的就不如那個小丫頭?”

雖然他是在朝著我笑,但是我卻分明感覺到了他話中對我的不滿。我急忙地道:“林叔叔,話不能這樣說,我覺得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都很重要,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他笑道:“你這個回答很聰明。”

我即刻地接過話來,“林叔叔,這不是什麼聰明不聰明的事情,而是我的真心話。比如莊雨,他做了那樣的事情我都不恨他,還有施阿姨,如果撇開其它的事情的話,如果僅僅是談我孩子的事情,我覺得她其實也很可憐。真的,我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他怔了一下,隨即歎息著說道:“馮笑啊,你的話真的讓我很感動。現在這個世界上好心腸的人可不多了,特別是像你們官場上的人......也罷,我們不說這個了。馮笑,你想想,我怎麼可能去傷害童瑤呢?她可是警察,即使是受傷害,那受傷害的人也應該是我才是。你說是吧?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說,童瑤不應該成為她某位上級的犧牲品,她還太年輕,很多事情看不明白。馮笑,你想過另外的一種可能沒有?童陽西的死或許根本就是有人準備用來嫁禍於我的。”

我頓時大吃一驚,“這......可能嗎?”

他搖頭道:“為什麼不可能?當年,童瑤現在的某位上司還是派出所所長的時候,那時候我的事業剛剛起步,有一天那位派出所所長來到了我的辦公室,他看到了我從柳先生那裏買回來的那幾隻碗,他可是識貨的人,當時就開口說讓我送給他。

那時候我缺錢啊,而且我這個人的心很大,一直想成好好幹一番事業,我正想賣掉那幾隻碗然後開始做其它行業的生意呢。所以我就沒有答應他。後來我開屠宰場、然後經營夜總會,這個人就一直來找我的麻煩。沒辦法,我隻好把自己收藏了多年的一幅徐悲鴻的畫送給了他。他這才不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後來這個人一路被提拔了上去,但是我卻不想和他多接觸,不過我一直都在堤防著他,因為......嗬嗬!我送他的那幅畫是高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