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的高校本來就是這樣,所謂的學術說到底都是官方在主導的。學術官僚化在如今已經不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更不是什麼秘密。這也不難理解,畢竟社會是一個大染缸,即使是高校也難以避免不被汙染。

隨後,我向他保證會盡量在最近兩天確定下合作人選,然後再向他報告。他說:“盡快吧。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上報材料。你確定下人後直接告訴我們就是了,材料我們讓人馬上做好。對了,說到你的科研項目,這件事情也得早些報。”

我急忙地道:“我把人確定了後一起報吧。科研項目也需要這個人合作的。”

電話打完後我想了一下,隨即就給吳市長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說一會兒給我回複過來。我估計他此時正在與柳市長交談,而且很可能是有些話不大方便對我講。

現在,我更關心自己在醫科大學的那件事情。不過我心裏還是在想一個問題:對於如今的我來講,帶研究生、搞科研就真的很重要嗎?想想看,假如我今後在仕途上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醫科大學的領導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我嗎?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非常明確的。所以,冷書記的那句“當官隻是暫時的,做學問才是一輩子的事”的話其實是一個偽命題。

沒有了權力,那麼一切都會失去。這才是我們這個社會的現實。

不過現在我不大可能去為這件事情反悔了,因為這畢竟是冷書記和武書記給我的麵子。人家給麵子不要,這也是官場上的大忌。

我即刻拿起電話給管琴撥打,“管教授是吧?我是馮笑。我問過學校那邊的領導了,這件事情看來比較急,這樣吧,晚上我們找個地方見個麵,把有些事情談一下。畢竟我們以前不認識,所以有些問題得當麵談一下再說。你覺得呢?”

她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那您確定時間和地方吧。”

我說道:“我下班之前給你打電話聯係吧。現在我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時間。”

她笑道:“你真忙啊。”

我也笑,“是啊。所以才需要你幫忙嘛。”

她笑得更歡了,“你真會說話。”

我頓時就感覺到了這個沒有見過的女人的真實性格了:其實她應該是很大方的。隨即就想:肯定的了,畢竟是在國外混過兩年的人。我覺得不能再和她像這樣在電話裏麵講下去了,再這樣講下去就顯得我不夠穩重了。我隨即就對她說道:“就這樣吧,一會兒我與你聯係。”

她即刻就停止住了笑,“行。”

隨即我等她掛斷電話。我對高校的教師還是比較了解的,特別是高校的女教師,她們很在乎男性的素質,或者說是很在意自己是否被人尊重。其實大多數女性都有這樣的心理需求的,隻不過文化層次越高的女性就越在乎。因為文化層次較低的女性往往比較自卑,像這樣的心理需求對她們來講就顯得有些高級了。

這也是現實。

一直等到下班的時間也沒有接到吳市長的電話,我心想他今天可能得晚點給我彙報了。隨即就通知駕駛員開車送我去省城。

結果我們的車剛剛開上高速路不久的時候就接到了吳市長的電話,“馮市長,我已經請了柳市長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我頓時哭笑不得,“老吳啊,你怎麼這時候才給我打電話啊?我已經在去省城的路上了,有點急事得馬上去辦一下。醫科大學裏麵的事情。麻煩你給柳市長解釋一下吧。好嗎?”

他沉吟著說道:“這樣啊。馮市長,那最好是你親自給他打個電話吧。我覺得這樣更好。”

聽他這樣講,我頓時就明白了此刻他應該不在柳市長身邊,隨即就問他道:“你和他交流得怎麼樣?什麼個情況?”

他低聲地對我說道:“他主要還是對組織上這次對他的安排不滿。他說自己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卻被安排到了那樣的位子上。而真正有問題的人卻依然保留了正廳的位子。還有就是......嗬嗬!”

我頓時就明白了,“還有就是他覺得我是在從中漁利是吧?老吳,你是知道當時的情況的。好了,不說了,我今天確實有急事,隨便他吧,反正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他即刻就勸我道:“你別生氣,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上看他現在鬧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說是不是?”

我淡淡地道:“一個人如果心裏不那麼陰暗的話,就不會落到這樣的結局。一個人也不能老是去責怪組織,得審視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