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滿意地點頭道:“著眼當前的工作,這固然也很重要,但是我們更要立足長遠。全市的工作太多,每天都可能會有某種情況發生,如果我們完全被這樣的事情牽住了鼻子,那麼我們今後的工作就很難做好。”

我點頭道:“是的。我們最近專門召開一次政府常務會研究這個問題,盡快拿出具體的工作綱要與計劃來。”

這是在醫院裏麵的院壩位置,我們旁邊還有不少的下屬,周圍也有一些看熱鬧的病員和家屬。在這樣的地方,我必須更加的態度恭謹,以此顯現出她作為市委書記的威信。或許她需要的正是我這樣的態度。

隨後我們離開了醫院。回到辦公室後我即刻把朱市長叫了來。

我叫她來的原因很簡單,就讓她抓緊時間通過各種關係去安撫這次“中毒”的那些學生的家屬。其實對於地方上來講,這樣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通過一些基層幹部的作用分別去安撫那些學生的家長。

“朱市長,這件事情有些微妙。首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次的事情估計確實就是一起群體性的癔症,目前政府需要解決的是兩個問題,一是督促校方把這些孩子的治療費用結算了。而是你要通過基層幹部去做那些家長的工作,讓康複的孩子趕快出院。除了那幾個確實有問題的學生之外,其他的孩子都要想辦法讓他們盡快出院。”她來了之後我即刻對她說道。

她卻非常疑惑地在看著我,“馮市長,我有些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這女人的思維確實比男人要差那麼一截。不過我隻能繼續向她去解釋,同時也在心裏感到慶幸:幸好她不是我的副手,不然的話肯定會累死人。我說道:“今天市人民醫院對這次群體性中毒的診斷你也聽到了,是吧?”

她點頭。

我隨即又耐心地說道:“既然是癔症,那麼我們就隻能用疏導的辦法去解決。你說是吧?”

她還是疑惑地在看著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我繼續地道:“這件事情既然是需要用疏導的辦法去解決,說到底學校方麵的責任就不是特別的大,但是學校肯定是有責任的,所以這件事情就隻能由學校去解決。此外,讓其他並沒有問題的孩子出院,這就需要通過那些學生家長的親朋好友去勸說,這樣的效果才會更好,而且也更能夠被學生家長接受。朱市長,你想想,假如這件事情由政府出麵的話會是什麼結果?肯定會被那些家長纏上是不是?而且問題是,這件事情與我們政府有關係嗎?”

她似乎明白了,“好像是這個道理。可是學校可能拿不出這筆錢啊?”

我不禁苦笑,“你分管文衛,這件事情難道不可以從中調解嗎?先讓學生出院再說,費用的事情接下來再慢慢解決。現在你要做的工作就是讓市人民醫院無條件地讓那些康複了的孩子出院,不能收取他們一分錢的費用。這這個環節上千萬不要扯皮,一旦扯起皮來,問題就會變得複雜了,明白嗎?”

她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樣啊。馮市長,你早些給我講清楚嘛。”

我頓時哭笑不得,“好吧,是我開始沒有講清楚。關於這件事情,我們處理的唯一原則就是讓那些學生盡快出院。還有就是,如果媒體來采訪的話,一定要讓他們實事求是地進行報道,不要渲染,不要猜測。媒體的報道歲我們處理這件事情也是很有幫助的。但是他們如果要添亂的話就很可能會把事情搞得複雜起來。首先是我們市的電視台在報道的時候要實事求是。你是分管這一塊的,請你一定要與市委宣傳部的領導達成一致意見。”

她現在的思路才完全地清晰了起來,“我知道了。”

我這時候才說道:“朱市長,這不是我前麵講得不明白,而是你本來就應該想到。我們之間是同事,有些話講明白了無所謂,但是我前麵的有些話本來就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一旦講出去了的話就可能會出問題的。朱市長,你是分管社會事業這一塊的,而且你那一塊的人最多,占了我們全市編製的大部分,所以你管這一塊也是最容易出事情的,我希望你今後一定要學會處理各種突發事件,一旦出現什麼問題的話就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裏麵把問題解決掉。關於這樣的突發事件,我們處理的原則就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說:“馮市長,我在這方麵確實欠缺經驗,今後還需要你多幫幫我才是啊。”

我苦笑著說道:“好吧,我會幫你的。不過你自己首先要學會如何去處理類似的問題。”

她連聲答應著,隨後卻這樣問了我一句:“馮市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