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我們之間的對話就變得融洽多了,會議室裏麵時而地響起了歡快的笑聲。
我在心裏很是感慨:其實他們的要求真的不高,最多也就是需要政府給他們一種保障,還有就是公平。
但是此時的我並不知道,其實有一隻黑手早就伸向了我們的那些下崗工人,隻不過此時的他們還並沒有真正意識到未來自己財產上的巨大損失,不過也許正是因為他們在內心裏麵有了一種危機感,所以才有了這次他們到市政府集會的事情。
是我忽略了餘勇告訴我的那個信息。不過後來我也不得不承認一點,即使是在這次的事情上我沒有忽略他的那個信息,我也依然不會想到潛在的,另外的一種危機早已經到達了這些下崗工人的身上。當然,受害者不僅僅是他們,也包括我們不少的幹部和市民。
與這些下崗工人代表的對話會結束後我分別去和他們一一握手,嘴裏不住地在向他們表示感謝,我感謝他們對我們工作的監督,已經對政府的信任。我眼前是他們一張張憨厚的笑臉。
我們這個社會最善良的永遠是那些最底層的人,但是他們卻是犧牲最大、最容易受到傷害的那群人。這是一種無奈,也不是可以通過我的力量就可以阻止的。我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盡量去保護他們的利益。
回辦公室的時候我把吳市長也叫了進去,即刻就問他道:“老吳,為什麼會同一年參加工作的人他們的補償金額會差別那麼大?你覺得這裏麵有什麼問題?”
他說:“我也不清楚。把李文武叫來問一下不就明白了?”
我搖頭歎息道:“現在我擔心的是他是不是在其中亂搞啊,或者還牽涉到其它的問題。比如。算了,我把他叫來問問。”
他點頭,“那我還是暫時回避一下。我在這裏的話,他不一定會講實話。”
隨即他就出去了。我即刻給李文武打電話,“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隨即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外邊的人都離開了吧?”
他回答道:“都離開了。我就在下麵,馬上就上來。”
很快地他就上來了,我把他請到會客區去坐下。這時候秘書小徐進來給他泡茶。我對小徐說:“不要讓人來打攪我們,我和李總談點事情。”
秘書出去的時候替我帶上了辦公室的門,我坐到了李文武的對麵,翹起了二郎腿,然後看著他,“文武,我一直對你的能力也很讚賞,也一直非常信任你,你說是吧?”
他點頭,“馮市長,我當然知道了。我心裏一直都很感激您的。”
我朝他擺手道:“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夠告訴我實話。”
即刻地,我就看到他的額角處有一滴汗水在冒出,我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特別是我剛剛與下崗工人的代表見過了麵,然後此時我又是用這樣的語氣在對他講話,如果他真的有事情的話才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不過我必須要搞清楚這件事情,這是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所以我在問完了他這句話後就一直在看著他。他的嘴巴動了動,一會兒之後才說道:“馮市長,您問吧。”
我看著他,“我問你,為什麼同一年參加工作的人,下崗後工齡買斷的錢會相差那麼大?據我所知,似乎沒有任何的政策可以解釋這個問題。”
他的身體動了一下,不過我還注意到了,他似乎有鬆了一口氣那樣的一瞬間表現。他沒有敢來看我,不過嘴裏還是回答了我,“馮市長,那樣的情況有,不過隻有很少的幾個人。”
我緊緊地盯著他,“為什麼?為什麼這少量的幾個人要特殊?”
他的汗水一下子就下來了很多,從他發梢裏麵悄然無聲地流出來,然後在額前彙合,隨後被眉毛阻斷,隨後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他鼻子的兩側,然後遍布兩側的臉,然後朝下滴落。
我去拿起桌上的一張紙巾,隨即遞給他,“揩一下汗水。既然有些事情你已經做了,那就應該勇於承認。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情?莫不是你要紀委介入吧?”
他的身體震驚了一下,急忙地道:“馮市長,我說......”隨即他揩拭了汗水,然後來看著我,“是陳書記讓我那樣做的,就三個人。我不知道他們和陳書記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