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必須想辦法推掉,而且還不能讓他因此對我不滿。
我不大明白這個人是怎麼想的。他是市委組織部部長,按道理來講他不應該這樣。我覺得這其中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本來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或者是覺得有些事情還約束不到他這個組織部長那裏去。當然,也許我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不過我同時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錢書記不應該答應他啊?錢書記這個人我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據我對他的觀察來看,他應該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想到這裏,我即刻就給錢書記打了個電話,“老錢,聽說雷部長今天晚上要請你吃飯?”
他即刻地說道:“我還正說打電話問你呢。他剛才對我講了這件事情,他告訴我說你要參加。我問他有什麼事情他又不肯告訴我,就說大家在一起聊聊天。”
我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不過這樣的事情我還是不好對錢書記講。我說道:“老錢,今天榮書記才召開了這樣的會,我覺得我們那樣去做不大好。你覺得呢?”
他說道:“是啊。我也這樣覺得。不過馮市長,你應該知道老雷的脾氣,他這個人就喜歡喝酒。你我都不好直接拒絕啊。”
我隨即就問他道:“那你說怎麼辦?你我可都是榮書記的副手,總得顧及到榮書記的威信和我們自身的影響吧?”
他說道:“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聽你的。”
我頓時就怔住了,我想不到這個家夥也是一個老狐狸。我想了想後說道:“這樣,老錢,有句話請你去對他講。我也確實不好拒絕他,畢竟大家是同事,而且都是從省裏麵下來的人。”
他說:“是啊。那你說說,我怎麼去對他講呢?”
我說道:“要麼是我請客。如果他非得要請客的話,我們最好去農家樂,特別是酒,我們隻能喝老白幹。這樣的話就無所謂了。”
他即刻地道:“我來請吧,我私人請客。他不同意的話我再說下麵的條件。”
我說:“這樣也行。”
其實我是知道的,即使是對他來講,一頓飯花上幾百上千塊也是無所謂的事情。所以我才這麼幹脆地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錢書記給我打來了電話,“馮市長,我給他講了,結果他本來就是安排的農家樂。他還說我小看了他的水平。這家夥,每次對我都這麼不客氣,我真想捶他一頓,但是又打不過他。哈哈!”
我禁不住也大笑了起來。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也小看了這個人了,或許是我內心裏麵一直覺得他的素質有問題。
其實我們很多時候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當我們對一個人有著歧見的時候總是會把對方朝最壞的方向去想。人的心理作用就是這麼奇怪。
晚上在農家樂裏麵搞了兩桌,一桌是駕駛員。
很明顯,農家樂是早有準備,因為我發現桌上的菜品相當豐盛,不過是以新鮮蔬菜為主,葷菜大多是臘味和野味。
餐桌旁邊放了一桶白酒,是散裝酒,起碼有十來斤。我不禁駭然,“雷部長,你今天是準備把我們都喝醉嗎?”
他笑眯眯地對我說道:“馮市長,這是我老嶽父給我提來的真正的糧食酒,味道非常醇正,安逸得很。”
我笑著說道:“我可喝不出酒的好壞,反正就知道這東西喝下去後的最終結果是醉人。”
這時候錢書記說道:“我可是喝不了多少酒的。”
我笑道:“這樣吧,反正錢書記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錢書記頓時就嚷了起來,“馮市長,你這不是為難我嗎?能者多勞啊。”
雷部長笑道:“錢書記,我們還是老規矩,一會兒你用米飯替代酒好了。我們多喝一大杯你就多吃一碗飯。”
錢書記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完了,明天又得長處幾斤肉來。”
所有的人都笑。
於是大家就開始吃菜喝酒,雷部長開始舉杯,“來,我們組織部的班子一起敬馮市長和錢書記,感謝兩位領導對我們市委組織部工作的支持。”
我笑著說道:“應該是我感謝你們。因為你們為我們市政府下屬的部門選拔了那麼多優秀的幹部,我這個市長當著也就輕鬆多了。”
當然,這隻是一種客氣話,所以杯中的酒還是要喝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