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到達山頂的時候她終於說話了,“笑,停一下好嗎?這裏真美。我想好好看看。”
我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和她一起下車。她過來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道:“我們去山邊坐坐。你看,下麵好美。”
我即刻就看到公路的邊上,靠山下的那一側有一塊大石頭。我和她並排坐在了那上麵,我們的下方不是懸崖,而是梯次而下的樹木。眼前山上的樹木在近距離下倒不是那麼的漂亮了,它們的各種顏色太過散淡,層次太過分明,反而不如遠望時候那種混雜、朦朧時候那麼美。我不禁就想,其實人與人之間,包括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也是這樣,除非兩個人有真情。
山下有一條河流,藍色的,它後麵的小山丘上有好幾家農戶,好像是新建的房屋。如今農村裏麵的人外出打工的越來越多,他們外出打工的收入主要用在了新家的修建上。這是中國人的傳統。家,代表的是自己的土地,也延伸到了落葉歸根的這個習俗上。
朱丹坐在我的身旁,她的身體輕輕依偎在我身體的一側,她的頭靠在的我肩上,就這樣我們坐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地對我說道:“笑,這樣真好。要是我們在這山裏麵有一棟房子就好了。”
我輕輕去攬住她的腰,說道:“這山裏的風景固然很美。但是你看山下那些地方,沒有公路,沒有網絡,電視估計也隻能收到少數的幾個台。住在那樣的地方,你會習慣?”
她輕聲地說道:“肯定會習慣的。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
我頓時就忽然地覺得她最近的變化好像有些大。在我的感覺裏麵,她應該不是屬於這種多愁善感的女人,雖然女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多愁善感,或者是浪漫主義,但是今天的她卻表現得特別的突出。
也許她已經預感到我們的分手已經臨近,或者是她正在做最後的決定。我心裏似乎有些明白了。此刻,我的內心裏麵的傷感頓時就湧了出來,即刻將她緊緊地去摟住,但是我隨即卻有即刻地鬆了一下手。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其實是我自己手上。
我沒有說話,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此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更不能向她表達出任何的承諾。
一會兒之後她就動了動身體,隨後輕聲地對我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此刻,我很是後悔,後悔自己剛才的沉默與木訥。即使我不能答應給她婚姻,至少可以說幾句好聽的話讓她高興、高興啊?
我在後悔不跌的時候她卻已經從我身邊站了起來,然後快速朝車的方向走去。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頓時就猛然地一震!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上官琴來。
此刻我才忽然地想起,那次我和上官琴去那個小山村的時候也是走的這條路啊。隻不過那個小山村比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遠得多。
那一次,我和上官琴一起開車在這條道路上行駛的時候,我們是那麼的快樂和幸福,一路上的我們都充滿著歡笑。可是如今,她卻香消玉殞,一切都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不,不行,我不能讓朱丹去步上官琴,還有趙夢蕾、陳圓她們的後塵。凡是與我結婚或者談婚論嫁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猛然地,我的心裏頓時就出現了一絲的悸動,一種決絕在內心裏麵即刻呈現。
在上車之前我在心裏對自己說:等我們今天從佛陀寺回來,然後我就和她分手,就直接向她表明自己的這種想法。
雖然這是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須這樣做,因為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和權利。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幸好今天我們開的是這輛越野車,不讓根本就上不到這山上去。這座寺廟雖然名氣比較大,但是它畢竟偏遠,宗教部門的投入也嚴重不足,所以才使得這交通情況如此的糟糕。
不過反過來講,像寺廟這樣的地方本來就應該與世隔絕,這樣才有利於出家人的修行。
在寺廟外邊停下了車,我和朱丹一起朝大殿裏麵走去。這座寺廟古色古香,一看就是上百年的古刹,而且根本就看不到近代修繕過的痕跡。
當我們走到大殿大門處的時候,忽然聽見從裏麵傳來了悠長恒綿的鍾聲,這鍾聲在寂靜的山上的半空中盤旋,繚繞,頓時就讓人的心裏情不自禁地產生了一種莊嚴和敬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