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卻覺得現在的問題就變得有些麻煩起來。因為我們生產的隻有自動擋型轎車,而這種轎車肯定比手動擋耗油得多,這就必然會增加出租車的運營成本,那麼接下來就是出租車起步價提高及按公裏數提高收費的問題。我擔心這件事情在聽證會上通不過,因為這樣大幅度的調價會造成市民出行費用的大幅度增加。
上江市的老百姓平日裏習慣了坐黃包車上街購物,但是隨著城市建設的加速,為了保持城市未來的形象,黃包車在今後必將會被取締一大部分,改為出租車替代,如果出租車的乘坐價格過高的話,必然會造成老百姓負擔的增加。
不過日方卻不這樣認為。他們研究了上江市城市建設的規劃,認為隻有自動擋品牌的出租車才能夠體現這座城市未來的檔次。他們說,全國主要的旅遊城市的出租車都是高規格配置的,而且今後我們上江市將成為江南省除了省城之外最大的外來人口旅遊城市,因此,出租車價格的提高不會影響到出租車司機的收入。而隨著上江市開放的深入,老百姓的收入也會隨著提高,他們也就不會過於地在乎出租車的提價部分了。
我覺得他們講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不過我還是有著一種擔憂,於是就答應先聽證,然後根據情況再說。
日方隨即建議我親自主持聽證會。我明白他們的意思,因為如果由我親自主持聽證會的話,說服市民的力度就會大很多。不過我有些反感他們幹涉我們行政事務的這種做法,所以也就沒有即刻表態。
對此田中一雄單獨請我吃了一頓飯,他請我吃這頓飯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說服我。
我不得不承認田中一雄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商人,而且他對我們國家以及我們國人對他們日本人的心態也非常的了解。
他對我說:“馮市長,我們無意於幹涉上江市政府的工作,但是我們需要你們的大力支持。其實我們現在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我們與貴方百分之五十一與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這從經濟利益上來講,差別其實並不大。是吧馮市長?”
我點頭,“是這樣的。”
他繼續地道:“中國人,包括亞洲不少的國家都有著一種仇日的情緒。這一點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們日本人曾經給中國,乃至整個亞洲造成了巨大的傷痛,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新的時代,我們應該忘記過去,著眼未來。
當然,我們日本人也應該好好反思自己的過去,應該為我們的過去向亞洲人民道歉。不過這不是我們企業的問題,而應該是我們政府的事情。馮市長,我們現在的共同目的是為了發展經濟,如果一味地用仇恨去看待和處理我們雙方的問題也是一種不明智的做法。您說是嗎馮市長?”
我即刻地就反問他道:“可是,你們日本政府反思了嗎?道歉了嗎?”
他搖頭道:“馮市長,剛才我講了,那是政府與政府之間的事情,與我們企業無關。對於我們企業來講,追求的隻是利潤。而且這樣的問題也是你們地方政府無權去過問的。
馮市長,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接,請您原諒。現在我們要談的是我們商業上的合作問題。現在貴國的國民有一種情緒,就是隻要是我們日本的產品都應該被抵製。
可是自從貴國進行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雙方在很多領域都加強了合作,特別是經濟領域,我們的家用產品技術、汽車技術等等都在進入中國,而且大多是與你們合資在生產。就汽車行業來講,在全球汽車產業鏈中,我們日本扮演著基礎性零配件生產基地的角色,以自動變速器為例,包括歐美車型、自主品牌車型等很多關鍵零部件其實都來自日本本土生產。
在日本生產的零部件產品中,包括半導體、微芯片在內的高附加值零部件在世界範圍內具有絕對優勢。亞洲、北美、歐洲都是日本汽車零部件出口地區,其中集成電路、傳感器、發動機、變速器等零部件具有非常強的國際競爭力。
我們日本是中國進口零部件第一大國,不過在這個全球化日趨深入的年代,一件商品的生產常常由來自世界各地互不相識的人們分工協作而完成,汽車的生產就是一個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