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墨爾本國際機場,雖然我並不是以政府代表團的身份出來的,但我政府官員的身份卻是一種事實,所以我不敢太過隨意,隻能小心翼翼。

如今已經進入到了信息的高速時代,特別是網絡信息的發展更是驚人,很多人已經習慣於去捕捉各種他自認為是新聞的信息並及時地發布到網上。如今已經有不少的官員因為對目前信息發展狀況的麻木,再加上自身的不檢點而被曝光,其後果當然不言自明。

剛才我看到了這地方的指示牌上都是用英文和中文標注的,這說明到這裏來的中國人很多。畢竟我這次來這裏有著一種欺騙組織的事實,所以我不想因為小事情壞了自己的大事——萬一剛才我看到的那個側臉不是洪雅呢?萬一我衝動地去與她相認讓對方反感而發生誤會呢?萬一那時候正好有一個國內來的,而且又屬於對新聞很敏感的人發現了呢?

雖然發生這樣情況的幾率很低,但是我知道,不少的人都是因為自以為不會出事情最後卻偏偏就出了事情的。俗話說,人倒黴了喝水都會塞牙縫,放屁都會砸到腳後跟。很多事情其實是說不清楚的。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會時常地覺得命運的無常。

所以,進入到咖啡館裏麵的我即刻地就克製住了自己內心裏麵的那種激動,盡量地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冷靜下來。此時的我就好像是這機場裏麵的一位候機旅客一樣地去坐到了一張桌子邊,那個側臉酷似洪雅的女人的對麵。

其實我是可以給洪雅打電話問她在什麼地方的。但是當我出來後卻沒有發現她蹤影的時候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知道她不在外邊等候我絕對是有她的原因的。

是她,當我看到她正麵的這一瞬間就基本上可以確認了。

她瘦了,而且容顏變得有些蒼老。但是她容貌的輪廓卻依然如故。

我看著她,同時也在希望她能夠抬起頭來看我一眼。

但是她沒有。我看到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她一個人就是一個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再也不能克製自己,即刻起身去到她所坐的對麵,我看著她,輕聲地問她道:“洪雅,是你嗎?”

她終於地抬起了頭來看著我,眼神裏麵怪怪的,“先生,您認錯人了吧?”

我頓時就怔了一下:難道我真的認錯了?不,肯定是她,雖然這個世界上有模樣大致相同的兩個人,但是一個人的眼神不會變。此時,我內心裏麵的執拗性格開始得到顯現。我依然在看著她,“洪雅,我知道是你。”

隨即,我拿出電話來摁下了洪雅的號碼。

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她的臉上也一下子出現了笑容,“馮笑,你還是像以前那樣。”

我差點就笑出了聲來,即刻去坐到她的對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將她的手握住,“剛才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是洪雅?你幹嘛坐在這裏麵?你明明知道我馬上就會從裏麵出來了。”

她的手很纖細,不像以前那樣柔軟了。她在我手心裏麵的手在顫抖,不過卻並沒有想要抽出去的意思。她看著我,輕聲地說道:“我變醜了,忽然害怕見到你。而且,我很想知道你還是不是認得我。”

我急忙地道:“怎麼會不認得你了呢?你瘦了,樣子確實也有了些變化,但是你的眼神我認得,一輩子都會認得。”

她即刻地將手從我的手心裏麵抽了出來,一下子就緊緊來抓住了我的手,“馮笑,真的嗎?”

我看著她,真摯地道:“真的。當然是真的。”

她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片紅暈。在這一瞬間,我發現她是那麼的光彩奪目,她眼角處出現的皺紋也在這一瞬間被她的這種光彩奪目所化去。她,仿佛變回到了我以前所見過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