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突然從後麵反手扣住了天成子,大叫,師弟,你還不動手嗎?這樣,就把弑師的執行其實交給了萬劍一了。萬一時沒反映過來,猶豫了一下,明白迫不得以後,斬龍劍出鞘,一劍刺穿了天成子的胸膛…本來這件事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就好,可是不料卻被無意間前來的水月,田不易,蘇茹三人看見並知道了,在這等青雲最高機密下,五人發誓決不泄露秘密。
既然這個秘密五人都知道,那道玄公開處決萬劍一震懾群雄,當年追隨萬劍一的眾人為何不分辨?須知蠻荒之行之後論聲威、人脈、修為與人能與其爭雄,隻要他願意掌門之門唾手可得,那些人後來都成了一脈首座,有他們的聲援,他們背後的各脈恐怕有一大半是要站在萬劍一這邊的,道玄如何能阻止其上位?這其中大有隱憂,弑師之罪正是道玄挖的大坑,另萬劍一在那種情況下不得不為,事後萬豈會不知道玄用心險惡?固然弑師是大罪,但在處決萬劍一的危急時刻,他們幾人為何不分辨?
(三)、道玄是一個合格的政客,懂得因勢利導,謀篇布局,其中庸修為無人能及。獸神之戰我更願意定義為自衛反擊戰,這也是源於他的政客本性,若說為天下計,讚譽太過。
先說目睹弑師的幾人,萬劍一那樣性情孤傲的人恐怕也不屑於為自己分辨,道玄正是抓住了他大義凜然、為青雲大局著想的本能,坐實了他弑師的大罪,同時也堵住了田不易等人的悠悠之口。
水月喜歡萬劍一這一點也被道玄所利用,萬劍一與幽姬有情有沒有可能被水月發覺?須知愛一個人自然對他的事上心,愛屋及烏,由此發現了那段往事也未可知,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狂熱的,眼中除了對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道玄作為旁觀者清,瓦解萬劍一的盟友正是因勢利導,分化陣營,水月得知真相之後心灰意冷,加之姐妹情深,其中更牽涉了蘇茹與田不易的幽會,若是曝光不但有損青雲門的聲譽,更是令她的愛人萬劍一身敗名裂。
她想分辨,但是她不能,眼睜睜地愛人被處決,罪名還是那樣的不堪,這又是何等的悲哀,道玄心機之深無人能出其左右。那麼罪名是什麼,弑師+結交魔教妖人,其中最重要的一幕卻被隱藏了。
僅僅是結交魔教妖人尚不至於如此,與其生出一段孽緣,育有一女,又是其第二項罪證,此事隱秘因與水月達成交易,故無人得知,即使萬劍一怕是也不知自己還有血脈留下。此說又牽扯到幽姬、青龍,稍後分解。
萬劍一的強援之一水月就此認栽,大竹峰一脈人丁單薄,勢孤力弱,何況當時田不易還未繼承首座,怕是鄭通也不願牽涉太深,田不易孤掌難鳴,有心無力。
那麼蒼鬆道人呢,他可是為了萬劍一不惜勾結魔教,也要為其主持公道,那麼當時他為何不分辨。文中說蒼鬆道人執掌刑罰二百餘年,一百年前追隨萬劍一追剿魔教欲孽,可見蒼鬆道人當時權勢已然不小,正是萬劍一陣營的鐵杆盟友。從蒼鬆布局謀害普智,在道玄眼皮底下一步步隱忍,做大龍首峰可見其政治智慧,能忍人之不能,靈性中的政治覺悟,先天生就,後天磨礪,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依然逃不過道玄的掌控。
蒼鬆性情堅韌,認死理,如果不是萬劍一現身說法,勸其為大局著想,誰能壓得住他?道玄料定萬劍一必然安撫蒼鬆,有恃無恐,但他小看了蒼鬆的固執與情艱。蒼鬆固然不願,但也不肯違逆他所敬仰的萬師兄,這反應出蒼鬆的另一麵,剛正不阿、性烈如火,這是這一點與萬劍一有共鳴,之後斬龍劍便一直由蒼鬆道人保管。
“太平盛世,天下是達官貴人的,可到了國將不國的時候,天下便成了老百姓的了。”這話說的真好!我以為,這才是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最好注腳。
似乎“山河破碎,民族危亡,大人物能以氣節相許,便相當難能可貴,而小人物則合當提著腦袋去衝殺”。然而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國難當頭時,挺身而出並以身殉國的,往往不是那些享受了這個國家種種好處的人,而是平時並不得誌的民間人士,是那些處江湖之遠的尋常百姓和文弱書生!理清這一現象無疑是太費商量的事,但有一點似乎可以肯定,即達官貴人們多半總是從個人利害關係去考慮問題的,這正是他們的政客本性。
的確,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也是要有一點精神的。所向披靡的清軍之所以在江南受阻,正是因為那裏民氣尚在,精神未垮。當然,大江南北最後全部落入清軍手中,這是因為批判的武器終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但清廷對待南方士人態度的戲劇性轉變,難道僅僅是因為康熙皇帝對漢文化有一種難以抑止的熱情?恐怕這熱情當中也有對前述精神的敬重吧!
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蒼鬆也是認死理的人,後文萬劍一所說:蒼鬆也是走錯路的可憐人……是的,他錯了,錯在不該認死理,不該有氣節。但是他真的錯了嗎?蒼鬆錯在他所要主持的公道青雲門給不了,天下給不了,這是誅仙精神所在,敢於問道,敢於反抗,敬天卻不畏天。
蒼鬆道人這性情中的一點靈性也被深埋,麵對昔日的恩師林驚羽退縮了,在他的心中終究是道義占了上風,到底誰偏激,誰在混淆視聽,看似瘋狂的行為,其實隻是內心最真實的平靜。而世間若是無法容忍這真實的平靜,是因為世間多的是虛幻的瘋狂。
當這個世道都要崩潰;當星辰和日光也熄滅,當正道踏過弱者的屍骨,當黑暗的血色吞噬人心,不死的雄鷹再次降落在魔道,英雄還在哭泣,在鐵鑄的搖籃中成長……
信仰、服從,與尊敬絕不對等,這一點蒼鬆看透了,但看不透的何止是陸雪琪一人,整個青雲門、龍首峰在蒼鬆反叛後將此視為恥辱,如此正道,如此正義!多年以後鬼厲悟道,發出了一聲呐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亦如蒼鬆一般,他所要的正道、正義,青雲門給不了,正道、魔道同樣給不了,所以他嗜血發泄成就了血公子的威名,此舉不單單是為了碧瑤,更是為了早被世人混淆的正義。張小凡化身鬼厲叱問天道,這是精神上的脫變、升華,他固然苦悶,此苦不單單為了他一生的至愛:碧瑤,更是為了天下眾生,穿越亙古的一聲大喝,風雲為之變,驚雷為之動,喚醒世人,追尋真我。蒙蒙將張小凡化身鬼厲形容為行屍走肉,沒有靈魂,這一點絕不敢苟同。
世道多艱,爭鬥不休,他將張小凡深鎖靈魂深處,暗無天日,亦如世界最初的暗,漆黑如墨,永無止境。一入魔道,再難回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越是掙紮越想解脫陷得越深,每每這個時候越是懷念那個笑靨如花,愛如烈火的綠衣女子。
在佛眼裏,宇宙間的一切事物都無分無別。所謂善惡也不存在,它隻是一個硬幣的兩麵。所謂的“自私自利”隻是在襯托和成就“大公無私”。許多修行人厭惡自私自利,總想主觀地消滅自私自利,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違背了道。自私自利和大公無私是互根並存的同一事物,如果消滅了自私自利,大公無私也就不存在了。此乃萬事萬物“陰陽互根”的宇宙根本規律。
佛與魔也是一不是二。許多修行人害怕魔,憎恨厭惡魔,其實,魔與佛都是真我本性中顯現的兩種不同形式,不同作用而已。為了理解何謂佛,為了修成佛,唯一的最快的捷徑,就是借助魔的力量。如今的末法時期不是群魔亂舞嗎?同時也正是眾佛成就的難遇之良機。當你心空靜定,進入一真法界時,何謂佛?何謂魔?都不存在,隻是自然中一種現象而已。
萬事萬物本身並沒有善惡美醜之分,但由於人的分別習氣,總愛把事物分別來看,於是善惡美醜就出現了。天地間出現的一切隻是一種存在,它本身並沒有自身的屬性,你盡管去體會,去受用,但不要給它戴上對錯善惡的帽子。一有分別就失去了它自然的本來麵目,分別就是造業的起因。執著一個天堂,必然造就一個地獄;執著一個善,必然成就一個惡;執著一個佛,必然出現一個魔。錯就錯在不該去分別,分別就有執著,執著就是在製造收集業障,就失去了自然的本性。分別就是偏在了兩邊,失去了中道。修行就是要把那個能生的心息滅,分別心沒有了,才能恢複自然,才能打開那個浩瀚的真我本性。
對於壞的環境處之泰然,修的是自己的清淨心、大自在,若是見到佛歡喜,見到魔不歡喜,就不自在。自己若無分別心,豈有佛魔之分?陸雪琪在善惡二元對立中泥足深陷,越走越遠,入魔已深,道玄又是從何時入魔的?
真的隻是誅仙劍戾氣反噬嗎?德高才能功高,這一點道玄尚且悟不透,何況是雪琪了。文中可有陸雪琪屠戮魔教妖人之時生出不忍、慈悲之念,未見一字,自然是除魔為“道”,除惡務盡,有殺無教。慈愛眾生並給與快樂(與樂),稱為慈;同感其苦,憐憫眾生,並拔除其苦(拔苦),稱為悲;二者合稱為慈悲。誅仙始終交彙著佛道兩種思想,鬼厲道行一日千裏也是源於他的靈性,凡事總要探究,不以正道為正,不為魔道為邪,敢於追尋自我,追尋正義。修習大梵般音若給了張小凡明悟本心的機會,他孜孜以求對門派灌輸的正義提出了質問,而後有滴血洞碧瑤“身教”,打破門戶之見救了小凡(如果是陸雪琪你覺得她會救一個魔道弟子嗎,即使是在那種與世隔絕的環境中,怕是善惡分明,決不妥協。),兩個注定一生一世的戀人在滴血洞完成了靈魂交融,碧瑤的善良在他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他的正邪觀由此開始解體,接著就是鬼王的言傳了,緊接著妖狐自戕那一幕史詩性的悲壯將小凡靈魄中的裂縫進一步撕裂。流波山力抗夔牛,完成了最後一次突破,對田靈兒的迷戀清空,自從初戀了結,若以人性而言豈是說結束就結束的,但我恰恰以為這是蕭大成功的地方,設想進一步再寫小凡對田靈兒的羈絆,不但瑤迷為碧瑤鳴不平,雪迷也不會善罷甘休。
(四)人性、愛情、長生之道、信仰與自我
佛道,無生,涅槃;道家,長生,無死。
野狗道人等人固然受到了同門的冷眼、冷笑,但張小凡的師弟們、田靈兒呢,像是看著怪物一般,退避三舍,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啊,原來親情在正道弟子心中如此涼薄。至少也該為難、糾結、不忍吧,人之常情早已被狂熱所替代,以至於扭曲,看到這一幕心如死灰,從頭冷到腳。魔道眾人固然令人齒冷,但正道之人令人心冷,如此正道,如此荒唐!
之後便是正魔大戰,誅仙劍下那悲壯的一幕,原本是誅仙最精彩的部分,雪迷、瑤迷在此交鋒太多。雪琪為小凡首次在上清殿頂撞玄道!她是第一個衝出來的!陸雪琪願意以性命擔保,這是同門之誼、戀人的愛護,一旦牽涉到正邪,師門之恩、正邪執念瞬間壓倒一切,如前文所說愛情在她的生命中隻占三分之一。即使當時的客觀條件具備,她也絕不會挺身上前,可以為愛而死,可以為愛癡狂,但絕不會為了愛放棄自己心中的信仰,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如果誅仙劍下這一幕,不好妄斷,再看多年以後草廟村那一節,青雲亂起陸雪琪再怎麼不舍也毅然離去,在她的心中兩者同等重要,難舍難棄。縱觀她的一生雖然道法精深,但始終沒有擺脫門戶之見,與萬劍一、張小凡相比,黯然失色,靈性欠缺,佛法修為尚欠。誅仙,誅的是正是張小凡,破滅的正是那些荒唐的正義,以其乖張、偏執冷對正道,嘲諷廟堂之謀,追尋天道,回歸自我。
就宗門信仰而言,門人必須有很強的心理定力,認定“目標”,堅持,執一,貞守,不變,在複雜考驗麵前,不允許有任何心靈的猶疑、行為的搖擺,態度的模糊。否則,就無所謂“信仰”了。然而,也正因此,它排斥一切折中與調和,也排斥一切差異與矛盾。於是任何問題上一有歧見,根據非黑即白、你死我活的“二元對立”論,很快就會由分歧走向對立,由對立鬧到分裂,直至兵戎相見,結下血海深仇,雙方之間絕無調和的餘地。人性既然是人生來就俱有的,並且是曆千年而不變的自然本性,它就應該是二元平衡的,即善惡均衡的善惡均衡與否,是我們衡量道德好壞的唯一標準。一個俱有完美道德性質的自我,應該是俱有著善惡的性能,這就是道德的中庸本性,隻有能為我勞動和忘我行善的人才俱有最平穩的性質,才稱得上善惡均衡的完人;否則,將是極度自私的惡和無法自存的偽善人;實際上這兩種非中庸的人性都是不能久存的。
且看水月之言:“一世修行,修行一世,修得了道,卻修沒了人性。這卻又是何苦?”小竹峰上的成長,冰冷水月的教誨,雪琪的心仿若冰山一般,寂寞如雪,高處不勝寒。修道清苦,心慕長生,陸雪琪深受其師的影響,此時的自我並不完善。衣似雪,人如玉,風姿絕世宛如九天仙子般清麗不可方物,不食人間煙火。
四強之戰中死灰般的麵龐迸射出絕望的孤寂,原來這個世界,寂寞之中,還有彼此。
“她在風中雨中獨自佇立,麵對天地巨威卻如此安詳,隻是她臉色微微蒼白,眼中竟有一分哀傷,還有一絲驚惶。”
那是誰的眼神,哀傷而這般淒涼,仿佛昨夜,那個人為情所傷!那一種痛,深深入了骨髓,深深入了魂魄。
張小凡忽然笑了笑,帶著一分哀傷與心死,恍如昨夜。
絕世無雙的雪與孤獨苦悶的他有了共鳴,同是一份憂傷,一個自憐,一個絕望,一個辜負了師恩,一個獻祭了初戀。
黑水玄蛇之戰,小凡為救雪琪而墜如死靈淵.雪琪因感激而生情!是情!還不是愛!仿若苗生春日,無邊的溫暖升起在雪琪的心中,熠熠發光。原來寂寞的雪琪啊,你的世界也可以百花盛開。所以,在流波山裏,被師傅責罰的小凡,雪琪是第一個過來安慰他的,隻說"你救我護我,不惜自己的性命,我便一般對你了。你心中苦處,天知我知,我不能分擔你的痛楚,便與你一道承擔.總希望有一日,你能與心中愛人,歡歡喜喜在一起的...”這一幕,小凡或許覺得迷惑,但是有人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他的師傅田不易。(那已經是後話了,是在雪琪拒婚後的,田不易跟蘇茹無意提起的)
從青雲山上比武開始,一直到碧瑤死之前,張小凡心中想到陸雪琪的時候並不多,一個原因自然是當時他心中更多的是田靈兒,而另一個原因則是他當時根本就不敢想陸雪琪。那時,麵對陸雪琪,張小凡其實一直有一種強烈的自卑,因為當時兩人的對比實在是太明顯了,他多年來一直被人們認為是資質愚鈍之人,用現代教育學的觀點來講,人們長年來對他的打擊已經使張小凡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自卑心理,而陸雪琪明顯是天才一類的人物,張小凡無論如何也不敢自己把這樣一個天才一物聯係起來。
十年之後,張小凡變成鬼厲之後,這種狀況完全發生了改變。變成鬼厲之後,那個曾經樸實、木訥、自卑的張小凡不見了,重新出現的是一個心機深沉、道行進步一日千裏的鬼厲,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差。入魔教,對鬼厲而言自然是一種心靈的折磨,但對他至少有一點好處,它讓張小凡找到了自信,在靈性的火花中成就了自我。
愛情往往在得不到後才會發現其可貴,陸雪琪或許也是這樣吧?也許在張小凡入了魔教後,陸雪琪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的感情竟然已經那麼深,深刻到願意為他付出一生,深刻到願意為他孤獨一生。畢竟他們曾經在死靈淵下、無情海中生死與共,那種感覺,對張小凡而言,不亞於他與碧瑤的共渡生死。
但十年之前,他們的愛尚在萌芽階段,陸雪琪還未擺脫水月的影子,更何況那時候碧瑤在他心中的分量也壓抑了兩人的靈魂交融,誅仙劍下隻會是碧瑤,陸雪琪絕無可能去擋劍。
舊時意,滄桑過,還記否,傷心人。白發枯燈走天涯,一朝寂寞換宿醉……
長生之道虛無縹緲,但世上又有幾人能堪破,論大愛誰比得上獸神與玲瓏?他為情而生,為愛而亡,為玲瓏所創,亦被玲瓏所滅與巫女玲瓏演繹了一場淒美的愛情神話。
愛與恨,情與仇,善與惡,真真假假的際遇演繹出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是宿命的悲,還是輪回的痛呢?有人說平行線是最可怕的,但事實上,最可怕的是相交線……明明有過交集,卻總是在以後的某一個時刻,眼睜睜地看著彼此遠離,而且越走越遠。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生相依,形同天涯陌路,但什麼是天涯?轉身,背對著,此刻已天涯……但是,把愛寫成了兵臨城下的不朽傳奇,那時,定然會有人不辭冰雪、披荊斬棘地奔赴而來!
1.在你心中,什麼世間蒼生,什麼天命造化,都是那麼重要嗎?
2:如果你把那些看得比我還重,所以要除了我,是這樣吧?可是你知道麼,我根本不在乎!
3:什麼狗屁天意,什麼天下眾生,那算什麼
4:你要我死,說一句就夠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5:我知道,是這個天下蒼生害了你:
你放心吧!我會讓所有的一切,都來為你陪葬,然後,我再來找你……你等著我……
6.獸神聲音變得低沉,幽幽道:“若是你有機會出去,便替我采一束她當年最喜歡的百合,放在她麵前。
他一襲鮮豔的絲綢做衣,模樣極其俊逸,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絲妖豔,他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用桀驁與微笑掩飾自己的傷心與不幸。他狂傲不羈,心中卻留一塊淨土,他嘴角的一抹淺笑,溫和而天真,他可以為玲瓏殺天下,也可以為玲瓏魂飛魄散,麵對玲瓏,他總能不顧一切,毫無保留。未見其人,先知其事,他的出場如此驚豔,卻以最為平淡的方式離開,那一刻,誰還記得他,當火龍歸去時,世人的心中,隻殘留下無盡的恨意,誰能明白他。
佛法以有形為空幻,故忘身以濟眾;道法以吾我為真實,故服食以長生。
道家自創始人老子開始,就對道體的生成性格,尤其是道與肉身生命的貫通表示出關注。莊子對生、道的貫通雖然主要從生命的精神層麵來理解,但他也不絕對排斥道與肉體生命的關聯。“天地有官,陰陽有藏,慎守汝身,物將自壯,我守其一,以處其和,故身可以不老也。”將修道與修身等而觀之,以為至道之精澤及人身,必有長生之效。莊子的這一思想實際上是從肉身生命的層次肯定了生道合一的原則。此外道家、道教的重生傳統在《易傳》中也有呼應,《易傳》提出“天之大德曰生”這一思想命題,並將生生不息的自然生命衝動提升為一種抽象的精神品性。
相比之下,佛教對生命的看法就頗為消極,其苦、集、滅、道四諦說首先對人生下一苦的價值判斷。而其達至的終極了證境界涅槃,更是要徹底止息生死輪回,從一切煩惱係縛中解脫出來。不過無論是婆羅門教還是佛教,一無例外都信奉生命輪回的學說,把人的再生視為個體追求解脫的必由之路。六道輪回認為個體生命是在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人、天等六種生命形式輪轉的。而佛教的終極了證境界涅槃則是擺脫輪回之後,達至的一種精神絕對寂靜之狀態。這種思想的高明之處是看到不同生命形式的關聯性、延續性,實際上是一種生命統一主義。這種再生思想所顯示的生命視域較中國傳統生命觀相比無疑很獨特。
(五)、道玄的是心魔是萬劍一,青雲四式之所以不能傳於門人也是源於他的驕傲,並非四式真訣有違天和。若說有違天和,玄陰鬼氣、誅心鎖等奇術為何田不易也知曉?
道玄心魔是引子,誅仙劍戾氣反噬是緣起,持劍者須得佛道雙修才是誅仙劍的主人,無上意誌,以身合道,以道正心,此乃太清境真諦,道玄隻是初窺門徑,入魔並非偶然。
道玄老謀深算,萬劍一心高氣傲,師兄弟不約而同合演了一幕大戲,眾人配合默契,將謊言提升為寓言。但公道自在人心,雖然一時掩蓋,終究會大白於天下,不信你看曾叔常。
道玄真人聲音忽然拔高,冷笑道:“曾叔常,六脈首座之中,向來以你心機最深,當日你早就對龍和峰蒼鬆所謀有所察覺,卻一直隱忍不言,莫非以為我不知道嗎?”
曾叔常臉色大變,田不易、水月大師還有天雲道人等人也是愕然轉身,向曾叔常看去。
商正梁、曾叔常當年也追隨萬劍一,高山仰止,熱血男兒,一呼百應,兩人用不同的方式反抗道玄霸權,曾叔常顯然察覺了蒼鬆道人的行為。但他知情不報,從另一個側麵反映出至少他是默認的,顯然當年那場變故不得人心。
水月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又看到了深埋在記憶中的往事:“好多年了,一轉眼就快過了百年了吧!當年,也有個人像他一樣的,犯了大錯,但是我們、我們卻不顧一切為他求情,可是終於還是……”
她慢慢回頭,迎著陸雪琪與文敏兩個人的眼睛,輕聲道:“當年那個人的情況,和今日張小凡雖然並不相同,但境遇卻極是相近。可是那個人,卻向來是你們掌門師伯最痛恨的人啊!”
水月低沉地,甚至是帶著一絲痛楚地說著。生平第一次在她的弟子麵前,露出了傷懷的模樣。
水月為了萬劍一不至於身敗名裂,隻好妥協。蘇茹、田不易、蒼鬆道人為了正道,為了他們心中的萬師兄本願,隻能痛惜,陣營中最堅實的力量被道玄化之無形,其他人自然就要考慮站隊的問題了。
曾叔常敬仰萬劍一為人,謀定而後動,權衡利弊之後放棄了正麵對抗,商正梁當年肯定也參與了那次求情,這些日後的實權人物早與道玄分道揚鑣,他們雖未掌權但在各脈的影響力也不小,這麼多人為何救不了萬劍一?
眾人越是團結在道玄看來就是逼宮,不公開處決萬劍一震懾群雄,日後如何掌權,萬劍一的人格魅力被道玄曲解為拉弄人心,跟自己做對。眾人的態度固然重要,但萬劍一自己呢?若是真的鬧僵起來,青雲門必將四分五裂,萬劍一心境通玄以自己的死成就了道玄的上位,的確道玄即位之後不負其所托。這一點正是道玄說的欠了萬劍一的,但對萬的恨意有增無減,天才都是驕傲的,決不允許自己的成就是別人恩賜的。
這從青雲四式不能曝光可見一般,道玄與萬劍一當時都是長門出類拔萃的人才,都有資格出入幻月洞。一氣化三清是青葉創出的蓋世奇術,配合誅仙天下無敵,後來晚年覺得威力奪天地造化,怕遭天譴。就分拆成四式奇術,神劍禦雷真訣,斬鬼神,就是其中兩式。四式雖不如“一氣化三清”般神鬼難敵,也是傲視天下的絕藝,成為青雲派無上絕學。四式真法應當是在傳承的過程中遺失了,萬劍一從幻月洞悟出後三式,是以除了他與道玄其他首座不知。這恰恰就是症結所在,道玄已經欠了萬的恩情,還能容忍青雲弟子修習法決時提起萬劍一嗎?大錯已經鑄成,隻好將錯就錯,將那段往事永遠塵封。
試想若是眾人習得四式真法正魔大戰、獸神之戰,又會是怎樣的情形,怕是局麵為之改觀。本來人一半兒是天使,一半兒是魔鬼無可厚非。但我不僅是要問問:天下百姓何過,青雲諸人何過,難道芸芸眾生、萬千生靈都比不上一個萬劍一嗎?道玄為了自己的私憤公然將天下公利綁上了心魔戰車,越走越遠,再難回頭,也沒有回過頭,入魔是必然的。
說到此處,你還敢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嗎,怕是道玄自己也沒臉消受這八字格言的讚譽。
魔由心生,魔與佛一樣,都是宇宙本性裏的自然顯現。魔與佛也是同一事物的兩麵。我們每一個人既是佛又是魔,當你的心清靜無為時,符合了佛性,此時你既是佛。當你的心煩惱、執著、偏執一方、瞋恨發怒時,此時你又是魔。因此,佛與魔都是你本性的顯現,完全取決於你的心。既然魔與佛都來自你的心,是一體所生,當然是平等無分別的。如果從真我本性的角度來講,佛魔都是心裏生出的一種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既然都是虛妄假相,又有何分別呢?從這個角度上講,佛魔也是平等的。
修行人常講“小魔成小佛,大魔成大佛,無魔不成佛”。可見要想修成佛,必須魔來磨。魔與佛都是你的心在相互轉化,當你中道行的時候,即顯現為佛,偏左偏右的時候即顯現為魔。當一個人修行到較高層次的時候,心如果稍偏一點,則會產生更大的魔力。因此,古大德所謂的“德高才能功高”,是非常有道理的。當你功高而又德不穩定的時候,心稍偏一點,造業極大,又抵消了你所修的功德,這正是修行中所謂的“火燒功德林”。所以說:“德高才能功高”。
《西遊記》雖是描述唐僧師徒西天取經的故事,實際上是在描述一個修行者的修行過程。修行路上九九八十一難,難難都有魔來擋道。你仔細想想,那些魔都是從哪來的?都來自於佛的身邊,寓意著佛與魔同出一處,本心所現。同時又寓意著“無魔不成佛”的深奧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