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可不知道自己被老婆給戲弄了,好不容易從那尷尬的境地逃了出來,他吩咐下人打來冷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臉,讓自己好好清醒了一番,這才挎著寶劍走出了大門。
走出來家門,秦毅就開始一路直奔東城督戰所而來,因為就在和杜氏一番床頭夜話之中,秦毅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而這個主意的源頭就在這督戰所內。所以他決定在找張遼商議之前,先到督戰所裏找一個人,把這個黑鍋給對方背上。
“秦長史,這麼晚您還沒休息嗎?”督戰所的守衛士卒看到秦毅不由嚇了一大跳,急忙一溜小跑跟上前來,陪著小心說道:“張將軍傳話來說,今日我們剛剛大勝了一場,而且將曹賊的攻城器械全都付之一炬,所以
今夜應該不會有戰事……”
“我知道,但這也不是你等玩忽職守的理由。”前世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秦毅自然一口就說破了守衛言語背後的意圖,然後才大度的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今日本將心情不錯就不追究你們了,下不為例,否則嚴懲不貸。”
“啊……多謝長史不罪之恩。”那守衛沒有想到自己才略作鋪墊,竟然就已經被秦毅一眼看穿,更沒想到秦毅竟然沒有嚴厲的懲處他們。要知道,過去這位長史大人可一向是鐵麵無私,任何違反軍紀的事情一旦被他抓住,那絕對逃不過懲罰。如今他突然變得如此豁達,倒是令守衛有些難以適應了。
“本將雖然不想責罰你們,但是玩忽職守之風氣卻萬萬不可助長,你回頭一定要將所有擅離職守的人全部給我找回來。”秦毅雖然不想為難那些將士,卻也不能助長他們的氣焰,當下黑著臉說道:“負責看押人犯的那些人總該不會也擅離職守了吧,馬上把今天我擒來那個曹將給我帶出來,我要連夜審問。”
“長史大人親手擒拿的人犯,我們哪裏敢掉以輕心?”守衛士卒臉上帶著恭謙的笑意,連連說道:“屬下這就去將人提來,請長史在大堂稍候片刻。”說著,他便轉身朝監牢方向一溜小跑而去。
秦毅剛剛來到大堂就坐沒多久,幾個督戰隊的將士都押著曹將走了進來,為了防止曹將暴起傷人,他身上猶自被五花大綁著。關押了大半天,滴水未進,令曹將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但是那雙淩厲的眼神依舊十分明亮,仿佛要攝人心魄一般。
秦毅並沒有學古人上去親手給對方解開繩索,自己身邊可沒有武藝高強的親衛保護,若是貿然去邯鄲學步,沒準會弄巧成拙把自己送上去給曹將當成人質。所以他隻是高坐在大堂之上,饒有興致的問道:“這位將軍,你到我督戰所大半天了,本將還沒來得及問你姓甚名誰呢,不知將軍是否可以告知?”
那曹將並沒有答話,隻是冷冷的看著秦毅,麵無表情,仿佛絲毫不為自己的安危擔憂。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毅見曹將如此油鹽不進,當下便開口激將道:“將軍今日在城頭之上數次放箭想要狙殺於我,更在麵臨我徐州數十精銳圍攻而死戰不退,難不成卻是連姓名都不敢通報麼?”
“哼!如此幼稚的激將之法也敢班門弄斧?”曹將卻是忍不住冷哼一聲,滿臉譏諷的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本將乃並州郝伯道是也,而今技不如人失陷爾等之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原來不是不會說話啊,肯開口就好。”秦毅滿臉笑意的說著,揮手將在座的親衛和士卒全數揮退,然後才似笑非笑的說道:“郝將軍放心,本將今日找你來並不是要殺要剮,更沒有不自量力想要招降將軍。畢竟如今曹賊勢頭正盛,下邳城已然是危在旦夕,將軍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改投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