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和趙軾之短信戀的號碼主人的名字,我花了十塊錢就知道了。在小區外那個移動充值點給那個號充了十塊錢話費,充上之前,那個小弟問我說:名字是蘇綰綰吧?

蘇綰綰。多麼動聽,多麼誘人,多麼纖弱,多麼有意境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將這個名字和一個月前在醫院裏見到的那根頭發的那個女孩子連在了一起。

說來也巧。這時候,剛巧趙軾之的叔叔嬸嬸要請趙軾之的媽媽吃飯,嬸嬸打電話來的時候,還一個勁地道歉,說是來桐城這麼久了,都還沒請嫂子吃飯,很有失禮數。

趙軾之的這個叔叔,我也聽說過,說是搞學術研究的教授,電力科技方麵的,在國內都很有些名氣,工作很忙,所以一直都未能見上麵。

飯是在桐城最好的酒店金桐酒店吃的,我穿了寬大的白色上衣配一條米色的褲子,外麵配一件駝色的羊毛外套,我漸漸地開始喜歡這種風情風格的裝扮,穿上這樣的衣服,讓自己覺得自由舒展,來去自有風情。趙軾之的嬸嬸劉絹親自開著車來接我和趙軾之的媽媽。劉絹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看得出來已經很用心地保養,但仍免不了有一點點的發胖,她穿了套裙和大衣,看得出來都是牌子貨,拎的手袋也不是普通角色,但她至少已經從我的LV紋LV類的品位裏跳了出來,手袋的LOGO比較低調。她言語間對趙軾之的媽媽相當尊敬,據說,當年是趙軾之的父母供她的丈夫上高中上大學的。

趙軾之的叔叔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一派儒雅風範,言談間對趙軾之的媽媽熱情很尊重。這讓我對他們夫妻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感。之前因為也聽說過他,趙軾之找工作時聽說也是他幫了忙,但一直沒有見上麵,我覺得他應該是較為高傲的,也許還視我們這些親戚為麻煩。現在看來,不盡然,隻是他有可能實在是太忙,所以未來得及安排見麵。

一見麵,劉絹就塞給我一個紅包,挺厚。我不知道當收不當收,趙軾之的媽媽示意我收下我才拿了過來。劉絹很羨慕地看著趙軾之的媽媽說:要是我將來的兒媳婦有這麼好就好啦。

紅包裏有五千塊錢。這是我自從和趙軾之登記結婚後收到過的最大的紅包,趙軾之的媽媽也不過給了兩千塊。趙軾之說:我叔叔看起來不太好親近,但錢財上是個大方的人。

因為趙軾之的叔叔趙文佳,我和蘇綰綰正式地打了個照麵。

吃完飯,趙軾之的媽媽要上洗手間,吳絹主動陪著去了,讓我在大廳裏等著。我剛走進大廳,就看到趙文佳正和一個長發女孩在說話。

我的眼很尖,在那一瞬間我就認出來了那個女孩就是我在醫院裏見到的那個。我走過去,和趙文佳打了招呼:“叔叔。”

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覺得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別扭。趙文佳看起來比我更別扭,他對我笑的時候,甚至有一點點的靦腆。當靦腆這詞用在一個四十九歲的成熟男人身上時,你可以想象一下,是很特別的。

“若薇。哦,這是我的學生蘇綰綰,她也是家庭聚會,很巧。”幸好,趙文佳還是給我介紹了。

“你好。”我裝作偶然,朝她微微地點頭微笑。她禮貌地給了回應,一張臉長得可真是美呀,頭發像黑絲綢做的,都可去拍電視廣告了。

“很聰慧的學生。”蘇綰綰走後,等人的間隙,趙文佳沒話找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