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今夜皇子美如水(1 / 3)

新春家宴,一個個嬪妃爭奇鬥豔,穿的那是一個比一個少,一個比一個妖。慕容燁卻把白微月裹得嚴嚴實實,才敢往外拎。

“慕容燁,我是習武之人,穿這麼多會被人恥笑的。”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大病初愈,穿多一點總沒錯。”

白微月抬了抬胳膊,動作分外艱難,她還想在宴席上好好吃一頓呢:“我這樣夾菜不方便。”

“我幫你夾。”

“我這樣很醜。”

“我不介意。”

白微月撇了撇嘴,醜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介意!

“可是那天我們去李府的時候,你還讓我打扮得漂亮些呢。”

“那不一樣,那日我是帶你去見我的情敵,自然要讓你貌美如花,這樣才能徹底打壓!”

白微月艱難地伸了個腰:“你可真小心眼。”

“這種事情,大方不得。”

這種事情確實大方不得,白微月隻得認了命,成為眾位美女的陪襯品。

宴席上,白微月還是沒有忍住往李清那一桌瞥了一眼,李清嘴角依舊掛著她熟悉的淺笑,為慕容靜布菜,新婚燕爾看起來倒也是恩愛非常。看來白微月先前擔心自己有負於他倒是顯得多餘了,李清似乎過得也挺開心的。

酒過三巡,白微月微醺,明目張膽地同白毅身側的一個俊秀少將眉來眼去。

慕容燁終於忍無可忍地拉了她一把:“白微月,你沒必要這麼大庭廣眾之下給我戴綠帽子吧,那少將就有那麼好看嗎?”

“當然好看啦。”

白微月想都沒想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氣得慕容燁想將她立馬拖出去。可是白微月接下來的話,可以將慕容燁直接氣出內傷。她拉著慕容燁的袖子道:“慕容燁,我想要了她,我們把她留在三皇子府吧。”

慕容燁原本隨意撐在桌案上的手,突然開始發抖,連帶著桌案上的碗碟都輕晃了起來。白微月眼看一隻雞腿就要從盤中晃了出去,連忙抱住慕容燁的那隻手道:“慕容燁,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不就是想多要個女侍嘛。”

“女侍?”

慕容燁的手瞬間不抖了,白微月拎了那隻已經探出碟子大半的雞腿道:“是啊,她叫孟雲,穿男裝隻是為了打架方便。”

慕容燁覺得將一個女子看作男子實在是太失麵子,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力居然差成了這樣,難道這就叫作“關心則亂”?

又或者,那日李清的一席話,讓他無可避免地開始患得患失。有些事情他可以精心策劃,唯獨這感情之事,讓他不知所措。

這時席間突然傳來一陣梵音,使得這充滿絲竹歌舞的大殿瞬間清靜了下來。慕容燁隻覺得那聲音,使得他在關心則亂和患得患失中,恢複了平靜。

白微月好奇地打量著那個緩緩邁入殿門的人,看著那晃入眼簾的一襲僧服,加上那和雅清幽的梵音,本以為會是道法頗高的光頭和尚,卻沒想到是一個留著烏黑長發的俊俏假和尚。

“他是哪裏來的假和尚?怎麼可以隨便進出皇宮?”

“那是我二哥,慕容睿。”

白微月恍然大悟,難怪她沒怎麼見過這個二皇子,原來是跑去當和尚未遂,留著青絲回家過年來了。

“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看破紅塵了呢,當和尚得多無聊啊,唉……”

白微月甚是憂傷地歎了口氣,慕容燁卻望著那個假和尚眼露崇敬之色,白微月瞬間打了個激靈,能讓慕容燁用這種眼神看待的,絕對有著他的過人之處。

費了一番周折,白微月成功地將雲兒拐回了三皇子府,當了她的護花使者,欽點女侍衛。

她開心地拽著雲兒的手:“你來了就好了,最近一大堆事情都蹊蹺得不行。”

“於是你就想著拉我入苦海?”

白微月嘿嘿一笑:“你別這麼說嘛,我隻是需要像你這樣得力的幫手。”

“白大小姐有命,我哪敢不從啊。別說苦海就算是火海我也得跳啊。 ”

白微月推了她一把:“上次鶴唳殺手的事情可有進展?”

“幕後主使應該是皇室中人,而且最大的嫌疑人正在往這邊走來。”

白微月順著孟雲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看見了那個趾高氣揚的狠戾少年。

白微月雖然很討厭皇帝的大兒子,但是有一點她倒是很欣賞的,那就是這家夥看女人的眼光和品位是真不錯。居然一眼就相中了萬能美女孟雲。

皇長子出生之時景妃還是皇後,也算得上是嫡子,五歲那年就被立為太子,隻可惜無論是母妃還是兒子都恃寵而驕,皇帝便相繼廢了皇後和太子。這母子兩個雖然被廢,皇帝還是對這第一任發妻有著深厚感情,並未將她打入冷宮。

更可笑的是,這太子之位居然在前不久又還給了他,別說孟雲了,就連白微月都覺得慕容銘的腦袋似乎被門夾了,讓這種人當皇帝,簡直禍國殃民!

“本太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慕容哲趾高氣揚地望著孟雲,白微月覺得這家夥一定是上次沒有癢夠,所以白微月決定在好好和他講道理的時候順便出手讓他癢個夠。

而這個時候路過的慕容斌很仗義地過來幫忙打了個圓場:“太子殿下,這大過年的,生什麼氣呢。這雲兒才入宮,又是父皇欽點給三哥和皇嫂的女侍,你這麼來搶人,父皇知道嗎?”

他爹當然不知道啦。白微月湊到太子麵前低眉順眼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殿下,您喜歡雲兒自是雲兒的福氣,可是您也不能此刻強行將人帶走不是?我們這些知道的人以為殿下您是真性情,不知道的人倒是會以為您……恃寵而驕。”

白微月特意將最後四個字咬得緩慢而又有力,著實提醒了慕容哲,小心再次因為這四個字被廢。

慕容斌頗為欣賞地看了眼白微月,然後目光掠過白微月,落在了孟雲的身上。孟雲若有所覺地抬了眼皮,眼眸沉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換作別的女婢,此刻斷不會是如此淡定的反應,這女子也不簡單。

“多謝四皇子為奴婢解圍。”

慕容斌擺了擺手,少了幾分皇子的貴氣,倒是了多了幾分江湖氣息:“我和白女俠是朋友,順道說句話而已,不必言謝,還有,你在我麵前不用自稱奴婢的。”

孟雲淡淡一笑,不再說話。白微月拍了拍慕容斌的胳膊,同樣很有江湖氣息地道:“這就叫路見不平,開口相助,謝啦。”

“白微月,太子想要個宮女,其實也無可厚非,若是他真去皇上那裏求了雲兒,隻怕雲兒也隻能……”

“他想都別想!”

白微月微微皺著眉頭哼哼了兩聲:“他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有心情求了雲兒,總是能有解決的辦法的。”

“什麼叫一時半會兒沒有心情?”

白微月和孟雲相視一笑,他還是得等身上不癢了才能有心情去想別的。

這太子雖然品行不怎麼好,但也不代表他傻,兩次碰上白微月,兩次回府後都會渾身癢癢,折騰許久。雖然沒有證據和把柄,他還是要把賬算在她頭上。

慕容哲一邊撓著身上奇癢的地方,一邊惡狠狠地道:“白微月越是不想讓我要了那個女侍,我就偏要了她。白微月你給本太子等著!”

後來的這幾天,這慕容哲沒了動靜,讓白微月和孟雲有些詫異,難道這慕容哲終於長腦子暗暗地算計起她們了?

白微月和孟雲倒是過了一個安靜的冬天,冬去春來,冰雪消融,天氣也漸漸暖和了起來。這百花也競相開放了起來,小包子養的綠毛龜也終於有了動靜,醒了過來。

春天,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慕容燁卻與外麵的生機盎然不同,大門一關,被子一悶,居然開始閉關修煉了起來。

“慕容燁,你一個人悶在房間,是不是太對不起這大好春光了?”

白微月敲著慕容燁的房門,裏麵卻沒有人回應,她皺了皺眉頭,推開房門,慕容燁根本不在屋裏。

白微月正想關了門出去,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找我?”

“我同小雪、雲兒出宮去城郊踏青,母後和父皇都應允了,你快收拾收拾,同我們一道出去。”

慕容燁搖了搖頭,輕輕咳了兩聲:“外頭花開得盛,我這身體沾不得花粉,春天的時候,我都是不出門的,白白,這幾日就莫要來我院裏了,免得把花粉帶了進來。”

白微月同情地望著慕容燁,心裏不免有些失落:“鬧了半天還是個身體有毛病的藥罐子,春天的時候居然要把自己關在房裏,光是想想都覺得很痛苦。”

慕容燁輕笑一聲,本來略顯疲憊的眼中帶上了些許暖意:“既然你覺得我可憐,就留在我房裏陪我吧。”

“我還是去踏青吧。”

白微月快步往外走了幾步,突然頓住:“慕容燁,宮外你有喜歡的小玩意兒嗎?我幫你帶一些回來?”

慕容燁嘴角帶出笑意:“把你帶回來就好了。”

“慕容燁,和你說話真沒勁。”

白微月臉上一熱,轉身便要走,卻被慕容燁一把抓住:“白白,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