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看著瀾兒不明白的神情,我笑著說道:“當夫子可以接觸更多的學科,是我方才和你說的一理通、百理融的起點。再說,以你去歲‘朝夕閣’奪魁的才識去國樂小學當夫子是綽綽有餘了。應該不是非常傷腦筋、費神的事。父王此舉旨在讓你離開醫學一段日子,以後重新起點的時候,也許可以看見不同的風景。”

“明白了,父王。您這樣是為了讓瀾兒放鬆心情,不拘泥一格,做到以後視野可以更開闊。”瀾兒高興得有些神彩飛揚了,臉上是少有的光彩,“這次回國後,瀾兒就辭去禦醫之職,專心當好夫子。”

聶天等人神情狐疑、百般揣測,都睜大眼睛看著我,我隻是含笑看著瀾兒,“這就好,知道父王是為了你好就好。對了,到你母親那裏去看看,你一回來就躲在這裏,你母親對你頗有怨言啊。”

“是,父王。”瀾兒急忙作揖,又看向聶天說道:“兒子告辭了,去看母親去了。”

見聶天點了點頭,瀾兒又和其餘的十一鷹告辭後急忙往牡丹所住的寢樓而去。

“爺,你這是……”

是何用意?我微挑眉,看著一眾兄弟們狐疑的眼神,終究是和我的時間長些,明白我的每一步一定是有什麼打算,我回轉身,看著瀾兒意氣風發的背影,“天珠七歲了,該上學了,而我為她選擇的學校,就是……”我轉過身,看著那一幫嘴已是合不攏的兄弟,“國樂小學!”

一時間,我身邊的咳嗽聲相當的多,猶以聶天的最為厲害。

天珠上了國樂小學,而她的夫子正是被我一手算計的聶瀾。至此,瀾兒方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他打賭,可悔之晚矣。從此,瀾兒少有回未央,他很生氣,氣他的爹不幫他而幫我,更說他的爹太無良,太助紂為虐。

聶天看著兒子給他的信,仰天長歎,“悔不當初,年青的時候太無知啊。”

無知得當了我的妃子?無知得幫著我算計了太多的人?我笑著從聶天的手上拿過瀾兒的信,果然又是一封頗有怨言的信,曆數了天珠的種種惡習,而且希望聶天在我的麵前好好的說說,即便他因了賭不能辭去國樂小學夫子之職,看我能不能好好勸勸天珠,少動一些,少逃課一些,少……呃,總而言之,是少讓人頭疼一些。

看著信,我都能看到瀾兒那張苦不堪言的臉了。一向儒雅頗有書生氣息的瀾兒,唉,真可憐!

至於逃課,我明白,是說的天珠到國樂小學的第一天,碰上了唯恐天下不亂的龍兒,本懷著打趣瀾兒之心的龍兒掉進了天珠精心設計的陷阱,從此成了天珠的大樹,每每到國樂小學邀天珠出遊,帶著天珠在京城獵奇。想想也是,天珠曆來陪著我周遊三國,少在京城出現,現在對京城的好奇心相當的強烈,再加上龍兒的八卦報……唉,是以每每翹課就不足為奇了。

“爺,你不心疼瀾兒,我心疼著呢。”

聶天的語氣一如瀾兒的信頗有怨意啊,我笑看著一直跟隨在我身邊的兄弟,“怎麼?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不懂麼?”

“大任?嗯,大任!”聶天苦笑的看著我,“爺,你也聽說過‘已所不欲,勿施予人’吧,想想當初,你在講台上是什麼心情?”

是啊,能夠是什麼心情?相當糟糕的心情!明著要維持一本正經的麵孔授人學業,暗裏卻是考慮著該如何將你奪到手?表裏不一會是何種心情?相當受煎熬的心情。

當年我時有患得患失之心,現在的瀾兒隻怕比我當年更慘,因為他日日忍受著自己的小娘子在課堂上對他的挑釁,日日忍受著龍兒肆無忌憚的帶著天珠外出遊玩,估計連悔婚的心情都有了。因為按照瀾兒的性格,他似乎更喜歡恬靜文雅的女孩,比如說徐海生的女兒,他就非常喜歡。

想到這裏,我的頭也有些疼,聶天的話不無道理,可是事情總有出其不意的時候,我頗帶看好戲的神情看著聶天,“你不覺得,從前一切的苦惱、一切的患得患失都是一種美好的回憶麼?”

聶天‘嘿嘿’笑了二聲,“是啊,自作虐的回憶,相當美好!”

美好得他現在都悔不當初了!我自作虐也就罷了,還帶著一幫人和我一起自作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