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可有想過回東傲之後再做什麼?”
“瀾兒想一直在太醫院待下去,以求掌握更多的醫學知識,發現新的觀點,挖掘不同的治病途徑。”見我不時點頭,他繼續說道:“富貴人家看病花得起銀子買藥,而貧窮之家看病無銀可買藥,瀾兒正在捉摸一種依據人體的各個穴位針灸治病的方法,一如對症下藥般,是對著穴位紮銀針治病,無需花銀子買藥。”
聞言,我有一種罪惡感,瀾兒的這種想法確實是突破了醫學的傳統了,如果真被他尋到這條路,以後醫學的發展也許是另辟蹊徑?隻是現在我的私心……
“是個好想法,可瀾兒有沒有想過,另辟蹊徑不能拘泥於一種格式,也許看看其它學科的書,反倒能令你開辟眼界,也許尋到那條路就輕而易舉了。”
“父王說得有道理。”聶瀾有些無可奈何的看了眼滿閣的醫書,“隻是瀾兒現在看著這些書,發覺越是看得多,掌握的卻是越來越少。越來越覺得自己要學的很多,如果連醫書都沒有掌握,哪有時間去看其它的門科?”
“也就是說……”我指了指滿閣的醫書,“這些醫書,你差不多都看過了?”
瀾兒點了點頭。
“正所謂學無止境,學如瀚海。瀾兒所感其實是每一個‘學癡’所感。”見瀾兒疑惑,我笑道:“當初,父王學到深處時也時有發出你這樣的感慨,後來索性不再鑽研與一門學科,而是看看其它的書籍,去掌握另外一門新的知識,頭腦一時間就開闊了,越看越多後,發覺學問是一理通、百理融。很多原來在醫學方麵不能領悟的問題在其它的學科中居然領悟了。”
“真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這樣吧,父王不防與你打個賭。”
“賭?”
我再次指了指滿屋的書籍,“你不是說這些書你都看過了麼?”
瀾兒點了點頭。
“我們來賭,這素問閣中的藏書大約有多少本?數字接近者算贏。”
“多少本?”瀾兒滿眼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滿閣的書一眼,“贏如何?輸如何?”
我拍了拍瀾兒的肩,“贏的可以叫輸的一方做任意一件事情。”看瀾兒越來越疑惑的眼神,我急忙解釋,“當然,是在倫理道德範圍內的事情。而且必須是以另外的學科來開闊眼界的事情。”
“也好,就算瀾兒輸給了父王,父王要瀾兒以另外的學科讓瀾兒走出醫學的迷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
我走近桌邊,提起筆,在雪紙上寫下了一個數字,並示意瀾兒過來,他亦是寫下一個數字。
“聶天。”早就在外等候的聶天等人急忙進內,我說道:“將這素問閣的藏書數清楚了。我和瀾兒在打賭。”
聶天苦笑一聲,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兒子一眼,最後擺了擺手,其餘的人都蜂擁上前,將我和瀾兒二個推到門外,他們在裏麵忙得是熱火朝天。
各自攜著自己所寫的數字站在門外,我和瀾兒又彼此聊了些話題,一時之後,聶天等人已是出來了,同樣拿著一張雪紙,上麵有一個數字。
彼此對照了數字後,瀾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還是父王厲害,雖少有見父王踏足素問閣,可是對素問閣的一切卻是了如指掌,瀾兒認輸也認罰。”
瀾兒哪裏知道,我的母親名喚素問,所以對這素問閣我偏愛之極,更因了有一次聶天等人因了一件事情惹惱了我,我罰聶天等人在這裏清點書籍整整二天,並罰他們清點了素問閣藏書的數量。
“認輸?認罰?”我柔和的看著瀾兒,倍顯語重心長的說道:“父王才舍不得罰你呢。”
聞言,除卻聶天外,其餘的十一鷹都悶笑起來,再看聶天的臉,都有些變形了。我幹咳二聲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方才父王也和你說過了,打賭不過是想讓你另外掌握一門學科以走出醫學的迷局而已。”
“願聽父王的教誨。”
果然是個‘醫癡’啊,這麼大的素問閣,聶天等人在裏麵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人再多如何能夠將書立馬清查出來?想當初,聶天等人是花了二天的時間整理的素問閣啊。唉,也是該磨礪磨礪的時候了,也許在天珠的磨礪之下,瀾兒不會再這般的書呆子氣。
“這次回東傲之後呢,辭去太醫院的職務。”見瀾兒睜大眼睛,我繼續說道:“去國樂小學當夫子罷。”